歌颂医生的文章(精选6篇)-j9国际官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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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
文/念小艺
我是你无奈的无奈的选择,你只想找一个好人,我为你带上了戒指,你的笑还算逼真!
时光就这样带走了一切,就算什么也没来过,就算什么也没有发生过,静静的,像水一般的,没有任何痕迹。
起初,当真是以为是悲伤已过,便肆意的去宣飒的漫无边际的嘲讽和落魄。后来当看到沫沫的眼光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的存在,或者也是一种幸福。
有时候我想问问许嵩,当你把你最亲爱的当做医生,来治愈自己的伤痛的时候,你是何等的幸福,还是落魄的悲哀。
有人爱过,所以觉得享受,享受着至亲的人,在他最孤单的时,最落魄时,在最需要时,在懂的时,能给你要需要的,能给你想要的,能给你想不到的,能给你感动的!
要是在夕阳西下,有人拿着一束玫瑰,这是何等的悲喜和沧澜。
若无路一息将风景看尽,便是夕阳落入黄昏。
倘若珍惜若你,倘若真情若你,倘若真爱若你,倘若真心若你。
难过怎样,在那风尘唯笑的那一刻,对酒当歌,何等不是一种离愁,快乐怎样,在惊喜背后,庆祝那狂欢一刻,谁又在为他的成功而欢呼,还是为了他的成就而欢呼,孤单怎样,繁杂背后萧条了一些杂陈,在属于自己的房间里,能考虑自己的,能做自己的。寂寞怎样,在那一队队情侣的相互拥抱的时候,谁想过他们在离开的那一时的撕心裂肺!
我不是你的谁,我不该给你太多的关心和太多的顾忌。有时候我想要去拥抱你的那一刻,你也只是在笑笑,带过了我的寄托还有我那不甘的心。
只要我还在,只要你回来。秋风落叶带来的淡淡金黄,我独自一人走在消散的田间,你也许还在寻找我们一起走过的街道,一起带过回忆的曾经。秋风似乎吹得有点冷,我想会有个人给我送件外套,你却还是在那繁华的瞬间,一直在寻找。
我们就这样错过,我们是否还能再来?
医生都是会给她的病人治愈的。
或与悲伤逆流成河,念小艺还在等待着那一幕幕流星为他许下的心愿,背后,却那以陌路人生!
乡村医生
文/秦羽墨
因为长相黢黑,我们蒿村人喊他"老黢",叫得久了连他的真名都忘了。老黢的家就是他的诊所,老黢的诊所像是长在村子身上的一颗肾,人们觉得只要这颗肾在,整个村子就能安然无恙。
去乡村诊所的时间大多都是在夜里,虽然是在同一个村,也还要走上半个小时的夜路,很多年来都是母亲背着我去的。打着手电筒,穿过阴森恐怖的林子,沿着弯弯曲曲的田埂从一片开阔的田垄里走过,然后,终于在茫茫夜色之中看见了一束熟悉的灯光从一扇窗户里正透射出来,像是在黑暗里看见了希望的光,那个时候人的病似乎就好了一半。
如果是小病,大人白天是没有时间专门背着去看的,奇怪的是那些年的病来得比较配合,总是在半夜头痛了、高烧了、呕吐了,病总是乘晚上孩子们不注意,大人们不防备的时候到来。因此,我对乡村医生的印象一直被夜色笼罩着。人们认为,晚上得的病是真的病,是能医治好的病;如果白天病了,那便不算是病了,那是命,躲不掉的,光天白日就敢进到人的身体,就像进它自己的屋一样,那还有得治?白天得病的人,被认为阳气不足,他们会自个儿搬张凳子靠着墙根晒太阳,他们是想把身体里面的东西晒出来,这个时侯即便是看到老黢从面前走过,也不会开口去问,就像没看见一样。如果身体里的东西晒不出来,他们就安排交代后事,这个过程是安详的。这个时候,老黢就像一个多余的人。
但,大多时候,村子是需要老黢的。
来找老黢看病的人各式各样,打赤脚的多,穿鞋的少,大多都是泥腿杆子。他们给的酬劳也各式各样,不一定是钱,可能是野天麻、羊蹄子,或者干脆是一壶包谷烧,也有可能是别的什么。实在拿不出什么的人,就让女人做双布鞋,加厚一层脚板,送给老黢上山采药用,小气的蒿村男人们在对待女人的这件事情上都看得很开。这是乡村医生一个不同于其他医生的地方。乡村医生还有一个不同的地方,就是他喜欢挨家串户地行医。村里人说了,十天不天晴可以,十天看不见老黢就不行。
老黢家里总是挤满了病人,面色苍白的、缺胳膊瘸腿的,都有。他们讲了,小病只要找老黢就可以了,没必要到其他地方去;得了重病呢,他们觉得到城里诊病花费太大了,乡下人有几个敢去,去一趟就倾家荡产。老黢说行就行,老黢不行,他们就认命了。碰到家里条件不好的,老黢不收钱的时候并不少。在看见病入膏肓的人时,他心里难受,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
老黢的确有些过人的能耐,人们弄不清他到底有多少偏方,不知道他的偏方是跟谁学的,从没听讲过他拜过什么名师。因此,开始大家还对他的偏方将信将疑。有一回,五岁的细狗在火塘烤火,他家的两条黑狗打架,把鼎锅里的开水打翻了,开水泼在细狗的手臂上,手臂当即被烫脱了臼,全是水泡。他娘都不敢看,哭得跟泪人似的,以为那条手臂要废了。没想到背到老黢那,老黢说,放宽心没事,他要细狗撒了泡童子尿,用童子尿把手臂洗了一遍,再把脱臼的手腕归了位,敷上了几贴膏药,不到七天,好了!这事让他的医名大涨。老黢不但能给人治病,还能给牲畜治病,兽医治不好的他行,这让那些兽医很没面子。火生家的马,驮包谷踩空一脚断了前蹄,兽医来看了,摇了摇头说,这马废了,宰了卖肉吧。老黢听了发了脾气,说:"宰了卖,值几个钱?三四千块的做工马,这样糟蹋了不行。"结果,他找了几副草药,又给马上了夹子,二十天的功夫,好了!
因为有老黢在,蒿村的人有点有恃无恐。他们的季节总是比别的村子里的人来得慢一些。该加衣的时候,他们不急着加,下雪了,他们的棉衣还没做好,他们说,病了不过是小感冒,有老黢在呢!老黢是乡村医生,也是半个庄稼汉,是一只脚带泥,一只脚穿鞋的人,家里的庄稼不多,也还有两亩。他总是在田里把活干到一半的时候被人寻到田里去,一问,来的汉子是被冷感冒的,就很生气,"都把我老黢当菩萨了,有事没事都来烧把香?"就算老黢这么说了,这个村子还是老样子,到了入冬情况一点没改变,谁叫老黢在呢?
其实,乡村医生是书面的说法,在村里更多的人把这一行喊做"土医师".土医师就是土生土长的医生,就是给这块土地和土地上的人看病的医生,如果喊外面的医生来看,乡亲们肯定不会同意,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村子的角角落落,不知道它哪些地方容易生病,哪些时候容易生病。自家的儿子不听话了自己揍可以,让别人教训了那可不行!蒿村的人认为,蒿村人的病也应该让蒿村人看,这才看得放心。
老黢给人治病,也给畜生治病;给男人治病,当然也要给女人治病。只是有一点不好。生不出崽的女人总是在无奈之余去找老黢,老黢有本事叫这女人生出儿子来,但这家女人的儿子可能长着长着就往老黢相面上长,越大越不像自己的亲爹,倒是跟老黢很像。这样几年下来,蒿村就有好几个后生像老黢的了,有时外面来人找老黢看病,见人就问老黢家怎么走,当他们碰上一个长得像老黢的后生就说:"你是老黢家的吧,找你爹看病呢。"那么这一晚肯定有一家夫妻要关起门吵架。
老黢对蒿村人是有功的。
那一年,洪水过后的村子,像一个得了重病的人,脸色苍白,倒地不起。先是几头牲畜不行了,接着是老人和小孩。而且这病是一个传一个,一家传一家。老黢知道,村里这是得了霍乱,也就是人瘟。他也慌了,但他不能讲,全村人都看着他呢。他知道,问题出在水上,发了洪水最怕的就是这号病,过去好多村子得了这病,整个村子整个村子就那么完了。当几个老人倒下以后,村里人心乱了,家家户户都烧起了纸钱,祈祷老天爷能放过他们。老黢发了脾气:"都哭啥哭,老黢还没死呢!"他先是带着几个年轻人,把村里所有的井都撒下石灰,把得了病的牲畜都烧了,埋掉。得病的人隔离起来,每家每户都只能喝开水。他白天坚持到处挖药给人看病,说一些安稳人心的话,其实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把握能把病治好。晚上,他决定到外面去看看情况。才发病的不只蒿村,泛滥两个月的洪水已经让成千上万的人染上了病,药品告缺,国家正往这儿调呢,他把情况反映了上去,又悄悄回到了村子。几天后,上面派的医疗队进了村子,队长说:"你们都要感谢老黢呀,要不是他采取措施稳定人心,延缓病情,这个村恐怕就没了!"
有一段时间,村里的病好像都被他治完了,病找不到在村里落脚的机会。老黢显得在无事可干,他白天就在野地里四处晃荡,上山挖药材,晚上打着哈欠串串门,他说那叫防范于未然。人们也都主动喊他吃饭,热酒好菜伺候着。要是在山上碰上没长大的好药材,像南五味子、黑牛膝之类,他舍不得挖,就在边上做个记号,几乎所有村里人都认识他的记号。要是牛、羊的嘴巴靠近这些做了记号的地方,主人会毫不迟疑地赏它们一棍子:"畜生,老黢的记号不认得了?"
老黢性格有些古怪,大概神医都有这样的毛病,所谓上古遗风。他要是想医人,你就是赶他,他也非要把你的病医好不可;他要是不想医,你就是搬来一座金山也不抵用。
有些病老黢是不看的,那就是外面的病。老黢说了,蒿村的药治不了外面的病,蒿村的药是为蒿村人长的,他只给蒿村人治病,外面的病他管不着。
他说这话是因为,近几年村里很多人在外面打工,结果得了病回来。那都是一些奇怪的病,不是手烂了,就是脸色发蓝眼瞎了,或者莫名其妙的头痛,挨不了两年就死去了。这些状况,是老黢从来不曾听说过的,也是蒿村人从没见过的。得病的人不是长年在塑胶车间工作,就是做过油漆工。他们都是在外面呆不下去,治不了才回来的。开始老黢还想尽作为医生的本职,勉为其难地治一治。后来,只要他一听说,是外面打工回来的人来诊病,就一律拒绝。那段时间好像村子里什么都得病了一样。整个村子都病了,翻一翻泥土出来看,似乎不再是以前熟悉的泥土,不再是那块养育了他们祖祖辈辈的泥土;舀一瓢水上来喝,味道怪怪的,也不像是能把女人们养得水灵水灵的水;稻子没抽穗就开始发出霉烂的气味,树叶间都散发着死亡的气息。要是哪一天,有人觉得连阳光都是病的,那一天肯定又是一个得病的人死了。
有不死心的人仍然抱着希望,他们以为没有病会比当年的霍乱更难治,他们是绝望地希望着。
蒿村人没有见过比霍乱更难治的病,老黢看见了。
他看见的是病以外的东西。老黢说,医书上讲了,"医术再好也不能医必死之人。"他们不知道当人心病了以后,什么药都是无效的。
中年以后的医生朋友
文/李晓
人到中年,如果你还经常喋喋不休谈论梦想,大体上你这个人是只知道仰望星空不明白脚踏大地。中年了,得注重眼前现实,一天一天好好过下去,许以一万个美好的未来,不如踏踏实实过好眼下美好的一天。
朋友也是这样,渐渐走散,中年的人生不知不觉变得薄凉。这时候突然发觉,那些和你清谈的朋友,所谓精神伴侣,大多是网上往来。而当一个人来和你谈谈身体上发生的事,谈谈生老病死的话题,或叫你伸出舌头看看舌苔,顺便给你测测血压量量体温的人,让你有一种更接近地气的感觉。这个人,就是你的医生朋友。
和医生朋友在一起,有一种踏实的安全感,保持情绪的舒适状态。这种感觉是奇怪的,你和其他一些朋友在一起时,有时可以掩藏内心,说一些口是心非言不由衷躲躲闪闪的话,但在医生朋友面前,你不但可以把自己的身体打开,还可以把心事和盘托出。所以说,人到中年后,真正关心粮食和蔬菜,关心自己和亲人们的健康了,多交往几个医生朋友,是你人生中的现实需要,是好福气。
而今最让我心惊肉跳的电话,是在深夜或凌晨时分响起,那大多是父亲母亲打来的电话。两位老人,常被一些病痛缠绕。父亲母亲住在较为偏僻的老城,母亲知道我睡眠不好,没遇到特殊情况,一般是不打来电话叫醒我的。
有天凌晨,我被电话唤醒了,是母亲打来的,语气带着哭腔,娃啊,你爸昨晚痛了一晚上……我跌跌撞撞赶到父母的家,原来,是父亲的痛风病又发作了,双腿红肿,痛得他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实在忍受不住了,母亲才在凌晨打来电话。
我当时也急得没办法,慌乱之中想起有一个认识的医生朋友郑哥,我给他打了电话:"郑哥,我父亲痛风病发作了,吃啥药啊?"
电话惊醒了睡梦中的郑哥,脾气温和的郑哥先对我一阵安慰,然后吩咐说吃啥药,让我一一记下。早晨,我去药店买回药,父亲吃了,下午就减轻了。
有时郑哥开的一些药方,也许并不是特效药,但有他的存在,首先是来自精神上的一种柔性抚慰,这就让恐慌和压力减轻了一部分。
那次父亲病痛好转后,特地让母亲做了好菜好饭,让我无论如何也要请郑哥来家里吃一顿饭。后来,父亲和郑哥也开始了交往,常在电话里向郑哥咨询请教一些健康方面的问题,平时性格显得抑郁的父亲变得开朗起来。
和医生做朋友,也缘于老侯对我的启蒙。
老侯认识一个县城的医生朋友,那个医生的性格旷达乐观,常在县城摆一些饭局款待友人。我有次和老侯一同去出席他的饭局,吃喝中,一些人高谈阔论,只有那个做东的医生朋友一直笑眯眯地望着他们。
席间,医生朋友突然接到一个电话,说是离县城六十多公里外一家乡医院,一个疾病发作的病人需要他赶过去一下,那病人交代说,他很相信这个曾经遇到过的这个医生。
医生朋友立即驱车赶去,第二天早晨才赶回来,通过他救治,病人已脱离了险境。原来,这个医生朋友有次下乡义诊时,那个前来问诊的病人偶然记下了他的电话。
这件事,让我对这个医生朋友顿时肃然起敬。
我通过老侯认识了那个医生,后来又结识了几个医生做朋友,和他们轻松而实诚地交往着。不见面时,隔三岔五打个电话,叮嘱或交代一下衣食住行中的小事,让我感觉缓缓流淌中的日子,真切而温润。这样交往久了,让我感到,他们在我生命中的存在,已和我的那些亲人一样,在心里融为一体了。
我明白了,和医生做朋友,是因为你用一颗真诚的心去拥抱对方,和拥抱生命的感觉是一样的。因为,你其实就是在深情地拥抱着你的生命。
小吉医生
文/赵午生
我原本并不认识小吉,其实到现在也没见到过她。
上级部门要申报一个巾帼文明先进个人的材料,让我润色一下,并附了一个电话号码,说有需要对接的地方可以直接和当事人联系,就这样我跟小吉通了一次电话。
看她的材料,知道她是湖北十堰人,在这抗"疫"期间,凡是涉及"湖北"两字,总让人感到特别的敏感。于是,我就主动跟她打了一个电话,听声音,感觉对方是一个年龄30岁左右,音色柔柔的女性,她说话音量特别低,估计也就二三十分贝左右。
一通电话后才知道,小吉是一名军嫂,婚后在自贡市高新区一个乡卫生院工作,是一名主治医师,自春节前夕自贡全市启动公共卫生一级响应以来,作为最基层的医务工作者,她"抛夫弃子"日夜坚守在抗"疫"一线,用柔弱的肩膀扛起了保护辖区居民生命健康的重任。
今年春节是她一家乔迁之喜的日子,按照她老家的习俗,乔迁以后应该组织一次家宴,以图个吉祥。为此她的丈夫专门从部队请假回来,公公1月23日也千里迢迢从湖北十堰来到自贡,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开宴".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新冠肺炎疫情就这样无情地打乱了一家人早早设计好的宁静与温馨,因为公公来自疫情灾区,所以刚到自贡不久就被要求实行居家隔离,爱人和孩子因为已经和公公有了接触,同样被要求居家观察。而她,正好因为值班未见到公公而被排除在外。
从此,她就在抗"疫"的前线并不孤独地奋斗着!
在高新区某个集中医疗观察点,小吉和她的同事们用默默无闻的举动诠释着医生的"艰险"与"奉献".
在与小吉的通话中,有两件事情让我动容,而小吉的一席话更是让我这个外表粗犷的男人哽咽了很多次,这也是让我动笔写下本文的缘由。
小吉说:"如果我找个理由,跟湖北来的公公有一次近距离的接触,那么我就完全可以人为地‘被隔离’,14天足够让我和家人有一次真正的团聚。"
然而,小吉没有这样做。
公公、丈夫、儿子居家隔离,她以医生的身份决战一线。战"疫"期间,因为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小吉准备回家去取,结果因为隔离的要求只能远远地在家门口站了一会,然后由社区干部传递出来,而那个令她终身难忘的瞬间-公公、丈夫那关爱的眼神、儿子那一声声"妈妈、妈妈"的呼唤、连同家人带出来的热乎乎的饭菜,让她的双眼顷刻间被泪水朦胧,这也注定成为了她痛彻心扉的记忆。
没有规律的倒班,繁重的工作可以让她忘记所有的牵挂,然而一到休息的时候,她满脑子都是对亲人的担忧,好几次她都在梦中惊醒,因为当时湖北那边的情况没有人能说得清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那种揪心的牵挂与不安,我们无法体会,只有小吉自己才能明白。电话和视频通话,成了她和亲人联系的唯一纽带,每一次的视频通话,她都是用颤抖的手触摸屏幕,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感受到亲人的安康。她每天告诉自己:"只要家人安康,疫情早点过去,所有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小吉说:"作为一名湖北人,我的内心特别愧疚,总觉得对不住大家,给大家带来了这么多的麻烦……所以我只有拼命地工作,才能弥补作为一名湖北人的愧疚……"电话里,小吉说这段话的时候声音很小,但我隐隐感受到了她的抽泣声,而就在那一瞬间,我已经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我赶紧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在电话里跟她说:"这哪是湖北人的错啊?病毒无情,总有一个节点会在某一个地方爆发……"听起来像是安慰,其实是真话,更是一种感动后的自言自语。
是啊,湖北人民是伟大的人民,武汉更是一座伟大的城市!在这一场没有硝烟的抗击"新冠肺炎"的战役中,他们作出了巨大的贡献,付出了只有湖北人才能知晓的牺牲!
湖北人用他们的英勇,在抗疫的主战场牺牲自我,保全他人,那是一种让每一个国人都能体会到的坚强和无私,而散落在湖北之外的像小吉这样的平凡之人,他们心中的痛同样需要我们每一个人去抚慰,特别是像小吉这样一名来自外乡的基层的医务工作者,这一个多月时间她一直在最具风险的岗位上奉献着,我们理应给她最高的褒奖!
而她那喃喃自语间的愧疚,足显了湖北人的宽阔胸怀……
我的哽咽,其实不是悲伤,而是由衷的感动,更是一种长久压抑后的释怀。
医生
文/李代金
男人没想到会遇到地震。男人有些慌不择路,结果却迷失了方向,离县城越来越远,离村子越来越近。到处一片狼藉,余震不断,大地一会儿颤抖一下,一会儿又颤抖一下。男人心惊肉跳,既要注意地上,也要注意天上。地上是石头,天上也是石头,眼里也就只有石头,路,也在石头当中。
男人一直生活在城市里,他的身体实在太胖,他走一会儿,歇一会儿,气喘吁吁。他不知道何时才能走出大山,何时才能脱离危险,他很想给妻子给父母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可是手机一直没有信号。他很着急,他知道,更着急的,是妻子,是父母。他喝了一口水,打开了背包,背包实在太重了,他决定清理一下,抓起这件,舍不得扔掉,只好放下,又抓起那件,还是舍不得扔掉,也只好放下。
男人将背包里的东西翻了个遍,却一样也没舍得扔掉,他只好背着包,继续前进。路,早就不是路了,不是塞满了石头,就是堆满了泥巴,再不就是扭曲,甚至垮塌。走,走啊走,走到后来,只要没有杂草丛生,男人就认为那里从前有路,有路就能进城,于是他就爬坡上坎地走。翻过一座又一座小山,穿过一片又一片林子,男人终于看到了房子。房子其实不应该再叫房子,因为它们都已经倒塌。
太惨了!男人发出一声叹息。近了,更近了,男人这才发现,这里是有房子,可是,这里不是县城,也不是乡镇,这里只是一个村子,一个大山深处的村子。现在,它成了一座孤岛,它与外界没有任何联系,外界与它也没有任何联系。男人很失望,但他还是走了过去,他害怕孤单。
男人走过去,村里的人向他走过来。村里的房子,倒塌了;村里的人,受伤了。没有受伤的人,不敢离开;受伤的人,根本不能离开,他们需要医生,需要救治。一个孩子问男人,叔叔,你是医生吗?男人一愣。男人听到了呻吟声,还看到了十几个受伤的人,男人说,我就是医生!孩子笑了,大声叫着,医生来了!医生来了!
受伤的人笑了,没有受伤的人也笑了。男人看到大家笑了,他也笑了。可是他的心里却笑不起来,他怎么笑得起来呢?这么多人受伤,而且不知什么时候才有救援的人到来。不过,男人还是向前,向前,他冲大家笑笑,我是先来的,随后就有大队伍来。
大家听了男人的话,笑了,他们盼人来,已经盼了很久很久,如今,终于盼到了。男人说,我摔了一跤,药品都摔到山下去了。我先打个电话。男人说着掏出了手机,男人说,我已经到了,你们都快点……咦,又没信号了!男人把手机放回去。男人放下背包,开始给受伤的人包扎。男人让人找来布条,找来木棍,给受伤的人缠上布条,或者绑上木棍。男人说,大家都忍一忍,队伍很快就会过来。
男人手忙脚乱,大汗淋漓。一个孩子跟在他身边,拿着一块小帕子,不时给他擦擦汗。男人的手一直在抖,一直在抖,他怕出错,怕伤害受伤的人,甚至伤害没有受伤的人。终于,男人替所有受伤的人包扎好了,然后他坐了下来,又一次掏出了手机,他很无奈地告诉大家,没有信号。他还对大家说,队伍就快到了,就快到了,大家都忍一忍。为了安抚大家的情绪,男人讲起了故事,还唱起了歌。
时间一点点过去,终于,有队伍来了,他们送来了食物,送来了水,当然,还带来了药品。两个医生,赶紧给受伤的人上药,重新包扎。他们一边替受伤的人包扎,一边说先前包错了,差点就酿成了大祸。男人听了,连忙向受伤的人道歉。男人说,其实,我不是医生!受伤的人都笑了,我知道你不是医生!男人吃了一惊,你们都知道我不是医生?所有人都点了点头,又都笑了起来。
男人没想到,大家都知道他不是医生。男人说,可是为什么你们都把我当医生呢?一个受伤的人说,我如果不把你当医生,那么,大家就会失望。我只有把你当成医生,这样大家才会看到希望!我也是这么想的!我也是这么想的!一个又一个人都这么说。
男人呆了,在灾难面前,一个又一个的人为了他人,共同维护了一个谎言。是的,男人不是医生,他只是一个画家。原来,这里的人才是医生。
乡村医生
文/甄先尧
朝鲜战场上重返故乡的父亲,荣誉和光环笼罩着他,他每天忙着大队的事、忙着生产队的事,起早贪黑,很少过问家里的事。
回乡第二年,父亲担任了大队团支部书记,同时担任新成立的大队蔬菜队队长。大队划出几十亩地,种蔬菜,搞副业,赚的钱,便用于大队平日里杂七杂八的开支。
上世纪六十年代初,广汉的母亲河——石亭江多次发洪水,淹没了沿河两岸许多村庄和良田。1964年,广汉举全县之力,兴修石亭江河堤。几公里长的河堤,来自全县各公社的数千民工奋力战斗。由于生活条件差、劳动强度大,民工当中生病的、伤筋动骨的,比比皆是。那段时间,蔬菜队因故解体后,父亲便留在大队部帮忙。于是,公社便急调父亲到工地当卫生员。父亲从小就爱看医书,在部队,又受过专门培训,有一点基础。接到任务,父亲立刻背着红十字药箱,赶赴工地,为生病的受伤的民工跑前忙后。父亲凭着他天生的悟性,几个月下来,医好了很多病人。当时,同父亲一起调到工地的还有两三个公社卫生院的医生,但民工们生病一般都不找卫生院的医生,宁愿捂着肚子排长队,也要等到被他们称作"甄老师"的我父亲看病拿药。
忙完河堤的事,父亲马上又接到任务,按照国务院关于消灭血吸虫病的指示精神,立即筹建大队合作医疗站。在医疗站工作的人那时叫"赤脚医生".父亲任站长,手下有三个人,老中医甄承熙及两个年轻人甄先火、明秀凤。当完成大规模的查灭血吸虫病之后,医疗站精简人员,两个年轻人离开了,父亲仍然担任站长,其手下只剩一兵——一个仅会炮制膏药的老中医。
父亲做了"赤脚医生"后,更加刻苦地钻研业务。一方面,他认真自学《伤寒杂病论》《汤头歌诀》《时方妙用》等一系列中医理论书籍。另一方面,他努力把握每一次培训的机会,一次不落地参加县上、公社的业务培训,虚心向人请教。业精于勤,对于乡村上的常见病和多发病,父亲完全能做到药到病除。不仅如此,父亲对一些疑难怪病的治疗也有独到之术。渐渐地,父亲的名气越来越大,广汉、德阳、中江等地方的不少病人也纷纷慕名前来求医。这让父亲颇有成就感。
父亲不仅医术较好,并且很有医德,拿今天的话说叫很有职业操守。父亲给人治病,从来都只收一点成本费,多一分钱也不要,更多的时候,倒贴钱为贫困群众送医送药。父亲的先进事迹多次受到上级卫生部门的表彰。
父亲做乡村医生将近四十年,从来没有离开过甄家渡,甄家渡的人也离不开他。农村人白天劳累,发病往往在夜晚,而且,多数时间是在后半夜。但只要听说有人病了,父亲二话不说,背起药箱马上出诊。数不清的夜晚,无论是雷鸣电闪、大雨滂沱,还是寒风凛冽、天空漆黑,尽管乡村路又窄又滑,父亲从来没有让病人失望过。有十多年时间,父亲晚上基本上都是住在医疗站,随时接待病人或者出诊。后来,医疗站进行了改革,父亲就把医疗站搬回家,为了不影响家人休息,就在靠近大门的地方修了一间房子,专门用来做医务室。每当天寒地冻、刮风下雨的时候,我心里就为父亲着急,担心有人来敲门。然而,着急没有用,当敲门声响起的时候,父亲立刻开门接待病人或出诊。就这样,父亲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不辞辛劳,一直干到古稀之年,才终于放下挎在肩上的药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