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树散文(精选10篇)-j9国际官网
倚栏轩精选10篇榕树散文供大家阅读与参考,如果大家喜欢榕树散文(精选10篇),记得收藏与分享哦。
校园里的老榕树
文/王莉莎
我们学校就像一座美丽的大公园,校园里有翠绿茂密的高大树木,有绿地毯似的草坪,还有五彩缤纷的花儿,真是美丽极了!
而我最喜欢的还是教学楼前面的那棵老榕树,它有着高大挺拔的树干,不可计数的枝丫,翠绿明亮的叶子。它像一位刚强的战士,笔挺地屹立着,尽职地看守岗位,保护我们的校园。夏天为我们遮阳,冬天为我们挡风,雨天为我们打伞。
有一次,我和班上的小兰到榕树下玩,突然,一颗颗圆滚滚的榕树果掉了下来,她捡起果子,用绳子串成一条项链送给我。她说:"这可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绿珍珠项链呢!"
夏天的榕树欣欣向荣,枝叶长得郁郁葱葱,还吸引来了许许多多的小鸟到树上筑巢,有黄鹂、麻雀、杜鹃……它们在枝头飞来飞去,叽叽喳喳地叫个不停,好像在说:"这里真是我们的天堂啊!"老榕树的根须在风中不停地飘动着,好像一位留着长胡须的老公公捋着胡须,微笑着对我说:"小朋友,你看这些鸟儿,它们相处得多融洽,生活得多快乐呀!你也要像它们一样带着快乐的心情去学习、生活哦!"
我非常喜欢这棵茂盛的老榕树。每天下课,我都会在树下和小朋友玩游戏,有时独自一个人在树下吹吹柔柔的风,回想起在榕树下开心的往事,就会让我觉得榕树公公就像是我多年的老朋友,又像是我那和蔼可亲的爷爷,对我关怀备至。
啊!榕树公公,你给我带来了快乐,带来了温暖,我要像你一样,做一个心胸宽广的人!
两棵榕树
文/小米
县政府大院,办公楼下,门洞两侧,几年前,栽了两棵榕树,一棵稍早,一棵略迟,一左一右。榕树是舶来品,不是土著,初来时就有三层楼那么高了,树身粗得也是两人才可合抱。我担心这南方树种,来了北方,季节气候都不适应,还是"中年"移栽,极易水土不服,恐怕难以成活。后来听人说,榕树是极易移栽成活的树种,我也就打消了疑虑,再无杞人之忧。
来年春末夏初,别的北方树种早已蓬蓬勃勃,这两棵树仍苦巴巴的,全无一丝萌发迹象。政府办的工作人员首先就坐不住了,是他们出面弄来这两棵树的,不想办法救一救它们当然不成。
隔日上班,看见几个工人在树周围搭架子。又隔一日,树已在"打吊针"———据说是给树输入营养液之类的。我当时虽已年近不惑,但因孤陋寡闻,却也是头一回见此光景,不由啧啧称奇。想不到人类享用也就百十来年的"打吊针",树亦有福,居然也可享用一回。
夏天了,两棵榕树终于吐露萌发,活过来了。也许晓得自己"睡过头"了,迟到了,于是急速成长起来,半月之后,已然次第婆娑,绿树成荫。
接下来的几年,两棵榕树几乎年年"打吊针".
它们终未死掉,实属万幸。
好像是前年吧,树已不用"打吊针"就可活过来了。
但有一点不同:别的本地树土著,都是春天萌发,榕树兄弟,却是夏季换叶。它们的叶子替换得也比较独特,老叶子落了不足三五天,新枝新叶就已蓬蓬勃勃,完全掩盖了苍老的树枝。榕树换季就跟人换了一件衣服一般,非常迅速。
榕树兄弟换衣,也是前后各不同。每一年,总是左边那棵先行换衣服,等左边那棵完全换完了,右边这棵才会接着换。左边这棵是先移栽的,右边那棵是稍后移栽的。莫非榕树弟弟在礼让着榕树哥哥?
我是北方人,长期生活在北方。我已习惯了树木的春天萌发,夏季成荫,秋天落叶,冬天裸身。这两棵榕树,却是夏天落叶,夏天萌发,其他季节蓬蓬勃勃,绿意葱茏。
榕树乃南方树种,我却是北方土著。我对榕树知之甚少,对其习性,更难说清。
也许是榕树远离家乡,到了遥远的北国,生物钟全都乱套了?
两棵榕树我行我素,特立独行,全然不顾北方气候,风土人情,率性而为。
印记岁月的榕树
文/anny
在前不久的一天,我才惊愕地获知,定安县的翰林镇有一棵巨大无比的"亚洲榕树王".原来我曾经生活过15年的定安,竟然有这样一棵"榕树王"我却全然不知,顿感汗颜和无知。
定安——我虽不生于斯却长于斯,自小随父母到定安生活,如今父母也已退休定居于此,无形中我已将此视为了我的故乡。如今我虽身在异乡,却也时常关注着家乡的点点滴滴,关注着家乡的建设与发展。定安随着海南国际旅游岛的建设,更加注重挖掘旅游资源,而这棵"榕树王"当之无愧地成为人们休闲度假的旅游好去处。
翰林镇是山地向台地演变的过渡地带,适宜发展热带作物生产。且四季分明,有明显的海洋气候及山地气候特征。是定安县主要粮食产区之一。也许就是这优越的自然环境,造就了这棵近千年的榕树王长寿不衰。
乘着5月2日的休息日,便与家人驱车专程从定城前往翰林镇一睹"亚洲榕树王"的尊荣。
"亚洲榕树王"是一棵"独木成林"的极其罕见的榕树,位于定安县翰林镇章塘村委会后岭村。据史料记载:此小叶榕于1291年春,定安立县县衙落成第一任县令王献文所移栽,当时移植时已有几十年的树龄,至今近800年了,已是九世同堂。由气根落地生长连地的树干就达280多根,整棵榕树南北覆盖长度为72米,东西长度为78米,占地近8亩。现任定安县林业局局长曾繁中说,经实地考察,确定该树树龄在300年以上,已上报省相关部门。
从县城到翰林镇约50多公路,一路行驶途中多次被"百里百村"的生态村建设所吸引而停车观赏和拍照,乡村公路两旁尽是被繁茂的绿色植物所复盖,而最吸引我眼球的还是那窈窕挺拔的槟榔树和挂满累累果实的菠萝蜜树,还有另一特别的景观,是沿途的龙门镇、岭口镇的老村舍很多是用当地灰色的火山岩石所砌成,灰色的村舍坐落于槟榔树和各种果树丛林中,别有一番古色古香的景致,如同行走在一幅中国水墨画卷之中,令人流连忘返。当我们到达翰林镇章塘村委后岭村时已是晌午了。烈日从头顶直射下来,正午的阳光剌得人眼都难以睁开,强烈的紫外线也令人肌肤滚烫不适。
当走过了村舍行至后岭山的山脚下,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纵横交错的榕树,迎面吹来了徐徐的凉风,我们都急不可待地走入这片浓绿的丛林中。在榕树下,有几位村民在纳凉和睡晌午觉。一位中年大姐见我们是专程来观古榕树的,便兴趣勃勃的考问起我们来:你们看看哪棵是原生树干?我那70多岁的父母也兴趣勃勃地查找起来。一会说是这棵枝杆大的;一会又指着那棵苍老虬劲的枝干说;一会又说是那棵有点朽了根的……村民看我们不能确定是哪枝树干,就直接指着一棵已完全朽了的大树干只留有残根的地方说:这棵就是原生树了。只见这已经朽了树干的周边又新长了几棵小树干围着老朽的树残根,就如同它的儿孙绕膝而伴随着它,多么温馨、多么情深的景观。
此时当我抬头仔细观之,只见榕树的枝条如同千手观音的长臂,尽情地伸向四面八方几十米的地方,而在这延伸的过程中,从树枝生长的许多气根也在不断的向土地下生长,最终扎根于土地而长成又一树干。它就是在这样的横向生长过程中生出的气根又纵向生长,如此而形成了纵横交错的一张绿色大网。整个树冠枝繁叶茂,覆盖着方圆4000平方米的土地。在这酷暑之下,只要置身其中,会顿感凉爽,如同置身于天然的空调之中,无比的惬意舒适。
望着这独木成林的古榕树,它的千姿百态、它的苍劲、它虬枝盘曲而清气自流,越时近千年而依旧岁岁华生翠叶,它的九世同堂……从中能读出它的蹉跎岁月和沧桑。它是我生平所见最具生命象征的老树,不禁令我对此古榕树肃然起敬。
据介绍,1939年琼崖纵队领导人冯白驹曾在大榕树下与有关人士商谈国共合作事宜。海南抗日英雄刘秋菊也曾在这棵大榕树下和琼崖纵队的革命军开会学习。此榕树见证了琼崖纵队23年红旗不倒的辉煌历史。
不知何时,有村民在原生树干几米处设了一个祭祀台,台子不大却极醒目。也许是村民视此榕树为神树了?要祭拜它?对此没有考证过。当我们在议论这是个什么祭祀台之时,正遇见一村民带着儿子等家人,用竹蓝提着宰杀好的鸡、猪肉、水果等食品和香烛到此祭拜,看着他们一脸的虔诚和毕恭毕敬的祭拜,想必一定是借此神树祈求家人的平安幸福吧!蓦然间我心中也在默默地祭拜着,为我的父母和家人求福!愿天下的子民都幸福安康!
榕树下的秋思
文/豪胄
盛夏燥热的威势还未消退,一晃又迎来了秋天。农村里的秋天是圆满的、喜庆的、收获的季节。每到秋天,我都会想起我的童年时期,那时乡亲们的物质生活非常匮乏,只有秋收后才能饱餐几顿,因此,秋天给童年时期的我留下的记忆总是那样深刻,那样清晰,那样美好……
那时长辈们都非常辛劳,我的童真与憧憬,都萌发于那些秋天,它们在我的记忆中是那么根深蒂固,恰似老家屋后的那棵饱经风雨的大榕树,稳稳当当地盘踞在故土之上。
在我遥远的记忆里,老家的那个熟悉而又能说会道的老奶奶是我们懵懂时期的启蒙老师。我们通常叫她为"卜袍奶".她是我堂伯公的结发妻子,我们邻近卜袍村人氏。据说,她和我堂伯公的结合,完全是长辈们一手包办的。
"卜袍奶"常常在大榕树下给我们传播着"大古"(即传经颂典)。她口中讲述的各种民间奇闻趣事、季节气候、农耕情形、生活习俗、庆典礼仪、祭拜与禁忌是那么精彩,且观点独到,情趣各异。她一有闲暇就挪着那肥胖的腰身,摇着用蒲草编织的团扇来到榕树下,一边扇着风一边讲着她那套陈年旧调:"春天里来快播种,夏天里来鲤入笼,立秋里忙坏牛,天寒地冷狗洞空……"
由于我参加工作后很少回老家,也不知她老人家究竟是何时离开了人世。但每逢节日返乡时,似乎还能看到她那隐约的身影,似乎还能听到她那唠里唠叨的吆喝腔。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我们乡下文化生活贫乏,信息又十分闭塞,能听到大人们在榕树下讲述外面的奇闻逸事着实不易。
夏秋交替的时节,正逢我们学校放暑假,因而玩得也最开心。农忙季节我们根本体会不到长辈们艰辛劳作的苦累,我们一群年龄相仿的小孩只管尽情地玩耍。那种充满着单纯、满足、快乐的场景仿佛还未远去,每次回想起来还历历在目。
那时,最让人兴奋的就是傍晚了。大人们忙完农活吃过晚饭后,经常不约而同地聚到大榕树下纳凉,大家谈天说地,享受着生活给予他们的微薄馈赠。那时乡亲们谈论的话题通常都是农活耕作中的进展状况,左邻右舍的婚姻嫁娶、病老故丧等,很少能听到他们论及国家的政策和时事等话题。
那时尽管村里也有几个所谓的先生(民办老师),在当时也算是很了不起的知识分子了,但由于信息落后,涉外事件在他们的话题里也微乎其微。他们的知识资源相对有限,极少能谈及关于国际风云变化、国内外的政治、经济、文化、地理、环境等层面上来。
我们小屁孩当时总是爱成群结队地玩耍,做各种各样的游戏,玩累了后便挤到正在闲聊的大人们中间,静静地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讲述着不知出处的坊间趣闻。
那时我们最爱听的是我堂伯公给我们讲的《三国演义》《水浒传》及《西游记》这些故事了。只要他一开讲,我们就争先恐后地挤到他身旁把他围得水泄不通。尽管他的讲述并未达到绘声绘色的水平,但他总能忘情地沉浸在他自己营造的氛围之中,眉飞色舞地演绎书中的各种情节:《三国演义》里的争权夺位、斗智斗勇;《水浒传》里的英雄好汉,个个身怀绝技且行侠仗义;《西游记》里的神仙妖怪们都光怪陆离、神出鬼没……听到精彩处,我们个个都兴奋得直拍手,心中的那股高兴劲全都写在了一张张激动的小脸上。受其影响,我们会经常模仿故事里的情节兵分两路进行开战,借着放牛的时机拿耕牛当战马冲杀,然后让获胜方封侯拜相。书里说"英雄不问出处",这话让我们这群少年心中充满了豪情壮志并乐在其中,那种感觉比饱餐了一顿佳肴还要舒坦!
那时我的爷爷也时常在榕树下教我们背诵《三字经》《弟子规》《千字文》、唐诗、宋词、元曲、笠翁对韵等等。我父亲当时正值壮年,性情刚烈,对我们学习文化的要求非常严厉,常常会在吃饭前让我们背诵当日所学的诗句,若是表现不好还会被责罚……
得益于长辈们的严格要求,我长大后对学习和工作也都秉持着严谨的态度,这让我至今都深深地感恩他们。
家乡的蜕变离不开祖国的强大。上世纪八十年代后期,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我的家乡也逐渐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我孩提时常去玩耍的"阵地"后来变成了村里的文化大楼、灯光球场,乡亲们也早已告别了茅草房,告别了人背牛驮,告别了煤油灯下编织生活的模式,更加杜绝了"卜袍奶"式的包办婚姻。遗留下来的,是我心中难以割舍的记忆和家乡月色里深邃而辽阔的秋夜。
回到家乡,仰首畅读秋夜,明月星辰越发充满诗情画意,它们的静谧、安祥能将那些曾经的烦躁和不快慢慢抚平。随着岁月的流逝,我们也变得圆通温润,学会了包容,如故乡的秋夜,湛蓝、清明、澄净、风轻云淡。有时我想:倘若心静了,如秋天般丰盈了,人生便有了秋实般的圆满。
只有一棵大榕树的那个村
文/罗健青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每每听到这句话,我就会想起我的家乡,想起村头那棵大榕树,这是我有记忆以来见到过的第一棵大树,所以,我与它有着天然的感情。
榕树村仅仅只有一棵榕树。除了这棵外,方圆两三公里以内的地方没有见到过第二棵榕树。
以一棵树来命名一个村庄,可见这棵树在村民们心目中的地位。我离开家乡在外地生活已42年了,每次回来,只要时间允许,都要到大榕树下走一走,看一看。在榕树下有好几次与儿时的玩伴不期而遇,我们共同回忆当年的美好时光,聊聊那些有趣的事儿。而在更多时候,我则独自一人在树下静静地坐着。
据记载,明万历年间(公元1597年),分居始祖(罗元捷)自新丰迁到增城派潭黄洞开居至今已有424年。村中一位长者说,村头这棵大榕树的树龄至少也有300岁了。
村依山而建,坐西向东,正前方造一弓形大池塘,是典型的客家村落建筑风格。大榕树位于村子的右前方,树高20余米,高大挺拔,树干要四五个人才能围抱过来,犹如一位忠诚的卫士守护在村头。从远处看,树的平面像一把半圆的扇子,枝繁叶茂。
榕树枝挂满长须,在风中摇曳、俨然长者的胡子般飘逸。一条小河自北向南从其东边十余米处缓缓流过,河水清澈,可见鱼虾,当年村民都喜欢在这里洗衣服,我们称之为"洗衫坑".夏秋时节,这里成了小伙伴们戏水的好地方。距离大榕树东南方约30米处建有一座小石桥,简朴而坚固,颇有小桥流水人家的风采。
常言道:独木难成林。榕树则是例外,一棵大榕树就是一片小树林。当年,在这片榕荫下,我们几个小伙伴常常聚集在一起,围坐在一位"百事通"长者跟前,听他讲故事,出谜语,揭谜底;在这片榕荫下,爆米花师傅把高温的转筒放进袋子准备"引爆"的那一刻,我本能地双手掩住耳朵,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等待着那一声炸响。
在这片榕荫下,补锅师傅在忙碌着,也许是因为觉得好玩的缘故,我常常会上前做个搭手,干得最多的事情就是拉风箱;在这片榕荫下,傍晚时分,我在专注地数着从树洞里钻出来,旋即飞往东边山头觅食的蝙蝠,1只、2只、3只……它们很有秩序,在空中形成了一条流动的虚线;在这棵榕树下,我看着大人们在下象棋,看着看着,自己也成了下棋的人。还是在这里,我时常听到卖白榄的唢呐声;在这棵榕树下,我渴望能买到4分钱一根的冰棍……
双夏大忙季节,我牵着跟自己一同在地里劳作了大半天的黄牛牯到这里休息,拍拍它的背,摸摸它的头,然后送上它爱吃的饲料,自己则在树荫下那条长长的大麻石上美美地坐上一会儿。
少年时我家贫穷,全家五口人只有两间旧房子,其中一间还是向别人家租的,一间做厨房,另外一间为睡房。随着我们兄弟三人即将成年,解决住房问题已经成了我们家最迫切的任务,在经济条件尚未完全具备的情况下,父母亲决心要建一间新房子。1978年冬,在亲戚朋友的大力协助下,经过一个月时间的紧张施工,我们家在大榕树与池塘之间的宅基地上,建起了一间13桁瓦宽砖瓦结构的新房子。
新房子建好后,一家人喜上眉梢,那年除夕夜,在当地具有较高文化的父亲心情特别好,给我们几兄弟吟诵了一副对联:"榕树迎春早,塘边送风来。"
岁月如梭,时间虽然过去了42年,但当年父亲口占的这两句诗却让我一直铭记于心中,难以忘怀。
天有不测风云。那年在我家新房子建好后半年的一个晚上,一场特大暴雨引发山洪,将陪伴了我们这个村子300多年的大榕树冲倒了,人们焦急万分,担心大树周边房子和人畜的安全。村民们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因为在大榕树的南、西、北三面均建有房子且有人居住,成凹字形包围着这棵树,而且这些房子均在受影响的半径范围之内。
然而,事情的结果却让大家感到很奇妙,大榕树没有倒向上述三个方向,而是向东面平平地躺下,房子安全、人畜无恙。由此,让我又一次想起了当年那位长者曾经说过的一句话,他说:"这棵大榕树很有灵性,掉下来的树桠从来没有砸伤过人。"
老榕树倒下不久,村民们精心挑选了一棵榕树在原址上栽植,并对地基进行了加固,挡土墙采用花岗岩石材围砌而成。23年过去了,在大家的精心呵护下,这棵榕树生长旺盛,小树长成了大树,堪比老榕树。而今,村头绿荫重现,景象如初。
如果现在有人问起我的家乡派潭黄洞是哪个自然村的时候,我依然会不加思索地回答:只有一棵大榕树的那个村就是!
榕树下的歌声
文/陆耀儒
在南方,榕树是与人最亲近又令人敬畏的树。这种常绿大乔木,树冠巨大,郁郁葱葱,遮天蔽日,外形粗壮独特,气根垂地、盘根错节,独木成林,千百年不枯不衰,生命力非常顽强旺盛 ,让人感觉十分神秘。因而人们把榕树视为吉祥、平安、长寿的象征,是镇村的宝树,与村庄共生共荣。
我的故乡腾翔古圩,在戏台前面曾经有一棵古榕树。20世纪60年代,它的树干巳有2至3个人合抱这么粗壮,盘根凸起延伸,枝繁叶茂,为人们提供了巨大的绿荫,成为古圩人休闲聊天的重要场地,不仅见证了古圩的繁荣发展,也是戏台演出的参与者和忠实观众。甚至人们觉得它的形貌和独特的风姿也长的非常艺术了,那深灰色的树皮分明就是阅尽世间风云、沉着稳重和熟谙世故的老者肤色,缠绕在树干上的气根就是皮肤下凸起的一根根血管,枝干上垂下来一蓬蓬细细的气根好似他的胡须飘飘,风吹绿叶发出的声音就象在低吟浅唱,摇摆的枝叶犹如柔韧的舞姿。
可后来这棵高大繁茂的榕树在一种莫名其妙的鼓噪声中轰然倒下,光清除那苍老延伸的树根就挖了一个很大很大的坑。至今古圩人怎么也想不明白,怎么就把这么一棵古老的榕树砍了呢?是那个年代传播的一种极左思潮,造成了错位的认知?还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或者还有什么原因?只可惜,这棵古榕树成了牺牲品。从此人们再也见不到它的身影,戏台的演出缺少了一个参与者和忠实的观众,古圩少了一个胡须飘飘的长者。
没有了大榕树遮荫,人们只能在被砍古榕树旁边的一棵后来栽种的龙眼树下纳凉聊天,或打麻将。虽然树冠小,没法跟榕树比,但毕竟有棵树能够休闲时纳凉聊天,将就着点了。
其实,古圩人没有忘记榕树。改革开放后,随着古圩的改建,圩场北头的骑楼拆迁到邕武路边和往伏梁的路北边,人们对古榕的记忆和埋藏在心里对榕树的厚爱唤醒了,于是在拆迁腾出的地方栽种了一棵榕树。至今也已30多年了,榕树已长成高大挺拔的大树,树干粗壮,枝叶繁茂,郁郁葱葱、青翠欲滴的大树冠足以给人们提供休闲的绿荫。因为圩街地面水泥硬化,人们用水泥和砖围绕树根砌成一尺多高的护圈,周围和上面都贴上了瓷砖,既美观又干净。水泥瓷砖圈内是松软的土,榕树根虽然不能象蟠龙一样在地面随意凸起伸展,但它将根在水泥护圈内深扎地下,不断向外扩张、延展,用充足的养分将每一片绿叶送上蓝天。虽然它伸展出巨大的枝干也垂下了一逢逢细细的气根,但这棵榕树正值青壮年,展现出英姿勃发、繁荣向上的力量和气度,给古圩带来了绿荫和奇景。
过去的古榕树在戏台边,守护着南头进入圩场的路口;现在的这棵榕树在圩场北头的路边,守护着北边的丁字路口。榕树下又成为人们喜爱的休闲、纳凉、聊天、唱歌的地方。
如今圩场北边的丁字路口,路两边都是摆摊卖东西,一直延伸到往伏梁的路口外。东北路段主要是卖水果,西北段是卖鸡鸭。平时都有卖,圩日就更多,摊位一个挨一个。榕树根水泥瓷砖护圈成了人们的坐凳,可以坐很多人,因此是人们休闲唱歌和聊天的地方。在熙熙攘攘的圩街和讨价还价的买卖声中,都能听到榕树下传来悠扬的伴奏音乐和清脆嘹亮的歌声。循声而去就能看到榕树下吹拉弹唱的人们。弹扬琴的是腾翔村岑林屯70多岁的老文艺人张华元。扬琴旁边还有一管笛子,需要时他拿起笛子就吹,有时一首乐曲当中扬琴、笛子交叉使用。他对音乐有很好的造诣,会作曲又能弹能吹,演奏的琴声、笛声极富感染力,可算是这个地方有代表性的乡村老艺人了。弹电子琴的张广元也是腾翔村岑林屯的,他也己年近70,还带着妻子一起来唱歌,夫妻俩你弹我唱,非常投入默契。拉二胡叫"老九",会拉二胡的还有几个人,谁有空闲就来拉拉。唱歌的是伊岭村的苏爱琼,她声音甜美嘹亮,会唱的歌也多。经常来这里唱歌的人中,还有伊岭村的阮钟娜、阮秀香,伏林村苏道权、苏万权等八九个。在榕树对面楼下给人们理发的腾翔圩上老文艺人王天助,理发的空闲(等人理发)就过来唱一两首。他也是拉二胡、吹笛子都行,缺伴奏了他就当伴奏。我的老伴金梅也凑热闹唱了几首歌。她曾在广西艺术学院和中国音乐学院学过声乐专业,每次回腾翔,在家里听到榕树下传来歌声就坐不住了,赶紧下楼去唱几首过过瘾。人们还配了一台移动扩音器和无线麦克风,因而声音响亮,远远就能听见。乐队每人都有一个乐谱架,唱歌的也有歌谱,记不住歌词的可以看谱看歌词来唱,因此想唱什么歌就唱什么。既有广西山歌如"山歌好比春江水""赶圩归来啊哩哩"等;老歌如"红湖水浪打浪""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小城故事"等等;也有现代歌曲"今天是个好日子""父老乡亲""大地飞歌"" 青藏高原 "以及"我和我的祖国"等等。只要会唱或喜欢唱,甚至想试唱,都可随意尽情的唱。有意思的是头顶上榕树枝垂下来一蓬一蓬气根连成一排,远看犹如竖琴一样。榕树下就是一个小舞台,坐在树根水泥瓷砖护圈和周围的人们,以及摆摊卖果的人们,甚至路过的人,都是观众、听众。
腾翔古圩周围几个村都是艺术之乡,人们普遍喜爱文艺,会吹拉弹唱和跳舞的人很多。逢年过节各村都准备歌舞节目,在戏台演出,或参加区(县)的演出。赶圩日,许多老文艺人和爱好者,在赶圩时顺便到榕树下自弹自唱。不仅是赶圩人,路过的人如果有兴趣也可停下唱一两首。来这里吹拉弹唱的人们,虽然大都年过花甲,儿孙满堂,但个个精神抖擞,红光满面,坐在树荫下专注地拨弄着手里的乐器,或手拿麦克风亮开嗓子尽情的唱,一首接一首。榕树下的吹拉弹唱成为赶圩的一道亮丽风景,展现了一幅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美好画面,为古圩增添了迷人的色彩和浓郁的艺术氛围。并且很好的诠释了人生,证明乡村老人也可以活出自己的精彩。
每次回故乡,我和老伴都觉得在腾翔古圩更有生活感和人情味。很重要的原因是这里的乡土气息、生活方便、绿树成荫,让人从心底觉得舒服。
舒服是什么?舒服是闲时就在圩街随便走走,与熟人打打招呼,或停下来聊聊天;舒服是煮上饭再到圩上买些鱼肉、买点蔬菜,即可做好一顿美味佳肴;甚至做菜时发现没有酱油醋了,可先关火出门在圩街附近一家食品店买回去再接着做,也就几分钟时间;即使住在圩场附近村庄,骑上电动车几分钟就可以到圩场买肉和生活用品,来回也就十几分钟,就这么方便;舒服是酷暑难耐时坐在榕树下感到的轻松惬意,消除了疲乏,让心情顺畅清爽;舒服是在榕树荫下弹弹琴、拉拉二胡、亮亮嗓子唱几首喜爱的歌……
生命璀璨如歌。因为有了郁郁葱葱的树木和绿叶婆娑的低吟浅唱;有了遮荫蔽日的大榕树守护,以及映在地面的斑驳陆离;有了人们熟悉和喜爱的琴声歌声,以及愉悦的心情,还有诸多便利;古圩人的生活更富于乐趣和安逸,呈现了传统、现代、人性的良好生存状态,淳朴和真情,宁静与优雅,从容而自在,生活如此美好。
榕树的气根
文/杨传勇
榕树,在北方只作盆景供人观赏,矮者盈寸,高者不过数尺。须有闲情逸致者勤于浇水施肥、修枝整形、日浴保温、小心侍奉,方得保其无虞。稍有闪失,则掉叶烂根,最终只剩一块木橛了事。
然而,榕树是珠海行道树的主要树种,道路两旁最为常见,就如北方的悬铃木、国槐、千头椿之类。然而,榕树却有一个其它树种没有的特征。在榕树的枝柯之下,有无数的根须垂下来,密密层层,飘飘摇摇,如渔家姑娘海边晾晒的鱼网,又如关老爷胸前飘荡的长髯。
因为这树生机勃勃,郁郁葱葱,充满活力。细想一下,它或像唐代女子的步摇,或少女裙裾上的流苏,亦或女子额前的刘海,但这些比喻又太过柔媚小巧。其实,这些根须大气蓬勃,又飘逸流盼,给这些树增添了与众不同的别样风致,使来自北方的我们对他增添了别样的情怀。
这种根须被称作气根。众作周知,树木通常由根、枝干、叶、花等组成,且通常分工比较明确,根负责吸收土地的水份、养份,枝干负责输送和传导,叶负责呼吸、光合作用和调解营养与水份等。而这气根是有别于一般意义上的根的。之所以被称作气根,是因为它兼具了叶的呼吸功能和根的吸收功能,也可以进行部分的光合作用,还可从空气中吸收水份。即便如此,它们仍甘愿身处卑微的位置,没有枝干的壮美、没有花叶的招摇,低调而不示张扬,处于枝柯的下部并谦逊地下垂,不与任何人争风头、争风采。它呈现鲜艳的水红色或暗淡的红褐色,与粗壮的树根相比,它也显得过于纤细和柔弱,随风飘摇,似乎无依无靠。
而这成千上万的气根,从未自轻自贱,从未因自己的卑微而放弃与命运的抗争。如刚离开校园的学子,如那些充满活力的青年,如成千上万的创业大军。它们从未放弃自己的成长和历练,在为肌体提供有益帮助的同时,一刻也不放松自身的努力和充实,把卑微生命活出别样风采。
当人们欣赏它飘摇的姿态时,它正在努力寻找突破自我的机会,它努力使自己伸展并变得粗壮,它也许会借助树干环绕着往下生长,也能自己变粗变壮成为根的形态,不知经过多长时间的不懈努力,它将伸延到地面,扎入大地中汲取力量。此刻,它的命运将发生根本的改变,在扎进土地的那一刻起,它已由气根变为一枝树干,并加入树的主干共同成长壮大。正因为如此,我们所见到的古老榕树的形态才变得特别雍容华贵,无限生机,像一个子孙满堂的大家族,会繁衍到极其广大的区域,甚至一个岛屿上的所有榕树都来自最初的一棵。
也许,它没有机会依附别人,只能靠自己顽强地生长,它眼看身旁的同伴枯萎、脱落,但它并不气馁和感伤,而是更增加它们的勇气和希望,继续顽强地向大地生长。直到有一天扎进大地,成长为一棵相对独立的树干,与母树主干站立在一起。母树主干静静地看着它的子孙成长,用它的沉默告诉所有气根,只有通过自身的努力,才能成就树的模样,才能共同享受日月风华,阳光雨露。
双榕树
文/whp0111
凡是首次光临小古顺的人,无不被村口二株历经几百年风风雨雨,仍生机盎然,枝繁葱郁的雌雄榕树似磁石吸住,驻足仰望。它宛如一对伉俪,招呼过往路人;又仿若二位忠诚卫士,昼夜坚守村口;又似二把绿色大伞,遮住利剑般的炎阳。它沧桑岁月,轮回嬗变,盛衰枯荣,演绎不老风情。它藐视酷暑,傲霜斗雪,刚强毅力,继往生机。它盘根错节,突丌嶙岣,杈杈肌理,根根故事。
当今倚山而立,傍树而建的杨府庙,原先是小古顺小学的旧址。在那艰苦年代,校舍是村民垒起的石头墙,教书是民办老师,分一、三、五年级班。忆当年,我们学童把大榕树当乐园,攀树掏巢中小鸟,用弹弓打枝头鸟。一放学,我们就在大树下嬉耍,跳绳子,打纸牌。胆子大的同学会爬至树上捉迷臧,被树身遮住让你找不到。待到老师呼叫:"快下来,这样银危险,以后不要爬上去。"才依依不舍下来。当然少不了一顿挨训。
除了寒冬腊月,平常总能看到十几位鬓霜老者在大榕树下围坐下棋,或摇扇纳凉,或谈笑风生,或睡意蒙眬。还有几个孩提在母亲看护下,在那里学步、学语、嬉戏。
据老人说,这二株古老榕树的身世还有一段神奇故事:很早很早以前,这小古顺村还是依山临海,人们以捕鱼为生。某日,小古顺村五个渔民在大海捕鱼时,突然看到远处有黑点,并断断续续听到"救命啊,救命……"的求救声。听到呼叫声后,他们立即向那黑点划去,至近一看,只见一人抱着一段破船板随风漂流。他们五人当中,其中一人奋不顾身跳入大海,把落海者救上船。这人已有气无力,奄奄一息。他们即刻给他干衣服穿,热水喝,食品吃。得知是福建渔民后,他们又用船把他送回家。后来,这渔民为感谢救命之恩,特把远涉千里送来二株雌雄榕苗,栽在村口,以示友谊心灵相通,长青不老。更奇趣的是我们村大榕树一举一动,福建那边古井里就会显灵显像,知晓这里发生的一切。这里锯掉一树杈,那边就会发生一件不幸事。某年,村民为了给学校做桌凳,锯了大榕树一大杈,结果惊动了福建人,他们倾刻赶到小古顺,叫村民速停锯杈。这是否科学?是否神话传说?但无人考究,却代代相传。这也是教诲后代,悯护古树的有效办法。
榕叶沙沙,秋风习习,百年古树,饱经风霜。深树洞,枯树皮,嫩树叶。它俯瞰小古顺村几百年来的人世典故,喜乐悲苦;也目睹近年的天翻地覆变化。双榕树,盼您长生不老,永立村口,佑护村庄。树人相伴,永度岁月。我每次进出老家,信步村口,驻足止步,凝视双榕,浮想联翩,展盼未来。让双榕装入我的心里,成为永恒的记忆。
故乡那棵大榕树
文/梁時
故乡那棵大榕树,少则有两百年,多则上三百年。我爷爷在生的时候,我曾经问过他关于这棵树的年龄。祖父说他也像我一样问过他的爷爷,那就是我的高祖。不用再问了,我从爷爷的话里已经获得了要想得到的信息,已经知道了故乡的大榕树在我的高祖那个年代就生长在村子前面了。啊!那是一棵饱经风霜的树。我在想:还是一棵见证每个时代变迁的树啊!
大榕树的树干很粗,要十来个小孩手拉手才能合抱住它。它有五个很大的分枝,分枝又长出很多细小的枝丫,枝枝相互交叉,密密麻麻,树叶是一层盖一层,生长得很茂盛。我看着大榕树,想到这不像村子的人吗?一代接一代,繁衍生息,形成一个庞大的体系。
大榕树的枝叶虽然长得很茂盛,但由于岁月不饶人,以及它超负荷的传承,已显得老态龙钟。树干的皮老得脱落,有些枝丫也因衰老枯干腐朽而折断;树叶到了季节转换时,也纷纷扬扬飘落。我看着,伤感心中暗生,轻叹物是人非的世间变化。人的换代,不像一片片飘落的树叶吗?更新是衰老的生命的告别,是宣告另一个生命的诞生和成长的开始。
大榕树给予我小时候的快乐,好像它长得很深的根一样,深深埋在我的心里,甚至身体里的每一条血管,每一根肋骨,都像大榕树的根。记得小时候,我和村里的小伙伴很喜欢攀爬大榕树,每天至少一次,攀爬大榕树仿佛攀爬一位慈祥的老人一样。大榕树一点都不生气,默默地忍受顽皮的嬉戏。我想:大榕树不但不生气呢?它还乐在心里。
大榕树不单给予我快乐,同样给了村子里每一个人的快乐。每当炎热的夏天到来,老人、青壮年、小孩都来到大榕树下乘凉。老人说古道今;青壮年有的下棋,有的敞开上衣,露出不雅的在劳作中被太阳晒黑的皮肤,享受着大榕树给予的凉意,一副悠然无忧的神情写满在一张张的脸上。小孩子爱追逐,爱嬉戏,流露一种天性自然的现象。鸟儿也不约而同或相约结伴而来,来的鸟儿有八哥,有喜鹊,还有一些我至今也不认识它名字的鸟儿。它们都不甘落后,都喜欢热闹。此时,此情此景的大榕树,树下的热闹属于人们;树上的热闹属于鸟儿,互不干扰,和睦共处。这好生的热闹,教我至今念念不忘。
我离别养育我长大的家乡已经十多年了,家乡渐渐演变成了故乡。在我的心头里,真不知是喜还是悲?总觉得人生是如此,聚聚散散,离离合合。各种不同人生的际遇,都是悲喜交集的。
大榕树下设有一个神坛,是土地神。村子里的人,每逢初一或十五,都置香烛供品拜祭。过年过节或有喜事,更是隆重,香烛烟缭绕,鞭炮声响个八里十里内外,简直惊天动地。这份喜悦,生怕别人不知道,生怕土地神不知道。不管是喜事,还是村中某位老人仙游去了,也没有忘记告诉土地神,让它见证,让它做记录。其实,有没有神,我不去考究,只是从另一个角度去思考,村子里的人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就在大榕树下设了这个土地神。我想:旨意是告诉村里的人不要忘了大榕树给予人们的快乐,更在提醒村里的人不要忘了种树的前人。正所谓"前人种树后人凉",这句话至真至理至性至情。前人给予后人的福荫,怎可忘记呢?这样去想,村里的人对土地神的拜祭,对大榕树的拜祭,其实不但不是一种封建迷信,而是一种不是很高格调的对先人纪念的活动。
大榕树好几次都出现在我的梦中,比起我童年在树下玩洒的时候,变得苍老。如今大榕树成了一个孤独的老人,因为村里的人们一年四季都不到树下谈天说地了,鸟儿也没有了。只有一点点的热闹,也要到过年过节,或遇喜事,或逢初一十五的日子。不过,大榕树没有去苛求,它总是默默地守护着村子,又总是默默地见证村子里的每一件事。
故乡的大榕树,在我这个客居他乡的人的心里。虽然渐渐有些陌生,但它给予我的恩典,我永远熟记在心中。
榕树的情怀
文/大山里的清泉
秋去冬来,百花凋谢,不觉间,已及冬至,这温暖如春的南国似第一次感受到如此的寒冷。走过残叶纷飞的山间小道,看着悄然离去的山川秀色,不免有些凄凉和伤感。
早先的秀美山川被朔风劲吹有些凌乱,曾被苍翠簇拥的山城变得一片苍白,再也听不到甜润委婉的山歌,鸟啼虫鸣的缠绵。举目尽是雪的世界,冰的原野,再也看不到春花秋月时的壮锦,河边依依垂柳时的娇容,唯有这巍峨硕大的榕树亦然在城市的一端抵御着这凛冽的寒风。
南国戍边的榕树,人们总是对你如此地钟情,你屹立千年不倒,无论寒冬酷暑还是暴雨狂风,你都能做到岿然不动,痴情地守望着茫茫的大海,期待着一年又一年的暖春花开。你是爱的使者,是神的化身。是你,默默地为人类固疆守土,遮风挡雨,净化嚣尘。可你奉献的一生也并未得到所有人的承认,甚至还有人对你不屑一顾,视而不见。困了,你就安眠在朦胧的黑夜里,摇曳在昏暗的尘埃中;渴了,你只是展开长长的臂膀盛来那带着咸味的雨水,饿了,只有摄取这泥土的养分来维持生命。
你细密而繁茂的枝叶点缀这空旷的原野,你冗长而乌黑的胡须总是耷拉在胸前,对所有投来好奇的、崇敬的、轻蔑甚至是狡诘的目光一点都不在意。酷夏时节,有风轻柔地掠过你的面前,你总是礼让在先,不让你身边这些孤单孑立的花朵因沉闷而窒息;在绵密的时光里,你陪着岁月走过了一程又一程,敛尽了命运馈赠的沧桑,缄默了无人知晓的冷暖,向大地诉说着绵绵不绝的记忆。你静静的看着这纷纷扰扰的尘世,眼中似有同人类一样有着述说不尽的苍凉和孤寂。
你硕大宽厚的身躯虽没有沉鱼落雁之容,羞花闭月之貌,可你炯炯有神的目光足以让同类惊喧,让百花愁颤。谁能懂你的孤独和寂寞,数百年如一日地看着这晨曦的潋滟,送走这晚霞的温柔;你四季青翠的叶子在明月下总是熠熠闪光,虽不算不上辉煌,却足以赛过漫天的星星,遮挡那耀眼的银河。
今夜的月光似特别的明亮,朦胧的光线射向那洁白的东墙,把旧时的倒影斑驳地带进了卷帘的玻窗。多少年来我早已习惯了窗前的明月,窗外的白霜,那淡淡的银灰如一层白色的雨雾蒙在了轻盈素薄的画纱上。
静夜深沉,寒星点点,怀揣着寂寞步出家门,只身来到海边,倚靠古老的榕树上,任思绪在这空旷的黑夜里搜寻。
我凝视在夜色中静默的榕树,感悟它醉人的心声: "在外人看来,我属于桀骜不驯的另类,甚至认为我的内心只是一潭死水。但又有谁懂我韶华明艳净心如水,即便在污尘浊浪面前我也不会枯萎。就凭我这茂密的枝叶也足以赛过那如金秋时节的麦穗,别看我身材高大,我也蕴涵着一份温情和娇媚,每当秋去冬来百花枯萎,我却精神焕发,熠熠生辉,有多少嫉妒我的同类,总是面我挥梳捋发,临镜照花,却难以改变它内心的悒忧和面容的憔悴".
你是大地的儿女,你是固疆守土的将帅。可又有谁懂你内心纯情一片,谁能猜透你宽大的身躯却蕴藏着过人的智慧。是你轻捏被时光剪碎的线条,一针一线地缀补这岁月的萧瑟,尘世的飘摇;是你,捻住小小的针头,针针线线忙穿梭;也是你,花坞玉香藏针里,月华题墨对帘钩。
榕树告诉我,你可曾料想过,日子似一阵无根的风,漂泊在你的窗外,缱绻成千丈落花,缠绵成万丈浮华,雨一落就淡,雪一飘就寒。"我却毫无知觉的饮着年华,看着候鸟春来秋离,一徙迁一徙,一程换一程。季节变迁,轮番变幻,演绎着看不透的水月镜花" 我对榕树说。在这样的寒夜里,我落定不语,重回书房,启开电脑,轻铺纸张,让伊人昔日的笑靥幻化成一滴滴浓墨,轻轻地落在我记忆我的画纸上,让记忆采撷的文字,让榕树的倩影一字字一行行地储存在我的网页上。
……
多少年来,每逢金秋送爽,星稀月朗的夜晚,我总喜欢倚靠你宽阔的肩膀,向着东方回首凝望,总是生怕自己会迷失了方向,再也无处寻觅故去的时光。如今随着旧城的改建,城市的扩容,许多的同类已不知所踪,而你——我们引以为骄的古榕却成了这座城市唯一的象征。
多少年来,你在东岸百般折转,我在西岸翘首等待,这中间静静流淌的,是眉黛扫过琥珀一般的流年,像流星一样逝去的岁月。时光永远地带走了我天真的童年,无情地抹去了我许多的记忆,唯有在榕树下轻捻细沙的情景好似还在昨天。
浮生若梦,身染六尘,分分合合,聚聚散散,几许相聚几许欢,曾经的繁华终归落败,曾经誓言已渐渐沙哑,一切似被时间的烟尘所掩盖,被大浪淘下的泥沙所淹埋。唯有那榕树依然是那样的纯情关注,那样的锲而不舍,仍在默默无闻地遮挡着这凛冽的寒风,固守这一方不断流失的散沙。
走了太多的路,看了太多的景,我终于感悟到,一切的一切皆是命运的安排。池塘的水再满,没有源头的活水也会渐渐枯竭,再壮美的城廓没有像榕树这样默默无闻的植物挡风固沙,最终只剩一堆坚硬水泥和锈迹斑斑的废铁。没有树木草丛,就是幽谷中的沙石,经雨淋日晒的洗练,终会龟裂风化,散落成沙。物既此,人亦然。再笃定的情谊,就算当时言之凿凿的海枯石烂、不离不弃,然而,缺乏生机的演变最终也将枯萎腐烂,再令人羡慕的场景,再氤氲飘香的记忆也会被岁月风霜的雕刀碎成两段。
花谢了,来年可以重开,茶凉了,还可以重沏,最多就是将水重新烧开,但藏匿在年华里深沉的情,真挚的爱,一旦散落了就再也拼不成圆满的盘,转不出温暖的圈,道不出真切的话语,塑不起古榕那般令人崇敬的风范。
农谚上说"二十一二三,天光月中间",看看苍穹里的那一弯明月已渐渐暗淡,一轮朝霞已在东山涌现,慢悠悠的长夜又给我带来新的一天。
凝视窗外的古榕,她好似在微笑着向我把头点,示意我收起脸上的伤感,因为你的背后还有让你度过风烛残年的大山,你在山那边,我在水这端,我站在风里看雨,你走在雾里看花,风物长宜放眼量,心在,风景便在。
这也许就是榕树的度量,榕树的情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