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散文(精选20篇)-j9国际官网
梨花散文(精选20篇)
故乡的诱惑
文/李晓巧
故乡把最动人的面容用了一层薄雾似的纱蒙着,平心静气,脉脉深情地等待昔日的“小伙伴”们将它轻轻挑起。“没有人从故乡来。”拉伯雷这个人文主义巨擘写下这句话,要表达什么呢?人——为什么要从故乡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是身在异乡为客者见夜月而惦念故乡;“此夜曲中闻折柳,何人不起故园情。”这是在京为官者由聆听而情归故园;“少妇城南欲断肠,征人蓟北空回首。”这是边疆猛士于战场的飒飒烈风中心恋爱人……一部中国文学史,思乡是最令人动情的亘古弦奏。
只要您将双脚踏出了生养自己的故园,仿佛很难经受得住“故乡”的诱惑。这“诱惑”或来自于故乡风物,或起自某个人,或是出于某件事,甚至仅仅“故乡”两个字,就能让游子悱恻不已。空间远近并不是决定思乡深浅的唯一要素,此外,更还有时间长短、情商的高低等,共同牵扯起游子怀乡的情思和意绪。
莫说古人多情,即便是现代,“乡愁”也像个精灵似的,成为文人墨客笔下深情的主题,她在余光中和席慕容的诗里,她在三毛的文中,她还裹挟了钢琴王子潺潺如流水的琴音……那些心怀故土的忧伤思绪汇集成溪水,在时空的光影中,跳跃不息。
三十年过去,故乡形貌早就不复往昔,但内心最宁静而敏感的一方心地却还清晰地保留着故乡的记忆碎片。村里小学校被五彩的庄稼地紧紧环抱,在土坯砌就的教室里,就像庄稼“间作”那样,一年级与二年级的学生混在一起。村小的周边,四时有着不同的画面。春季茵茵葱绿,夏天青翠葳蕤,入秋后金黄斑斓,冬天里雾气缭绕。琅琅读书声在田野中时而腾起,干净稚嫩,蓬勃脆亮。
那时,我老家的院子也是用土坯垒成的,有棵梨树,秀雅挺拔。细雨过后,或者晨露未曦时,“梨花一枝春带雨”,瘦弱洁白的梨花总让人心生爱怜,然而梨花与绿叶在静静映衬中,相互依偎相互扶持的情状,也格外动人。多年后,我的脑海中常常浮起那一幕,内心里常生发“岁月静好”的别样情致。
乡间的夏季,太阳一落山,乡人都喝完稀粥,洗过澡,三三两两地到村西叫做“板塘”的一条宽大塘堰上乘凉,堰上那些浅而密的草类,仿佛正是为乘凉而备的,竹席、草席甚至于布床单,一溜儿铺开去,睡在上面软软的松松的,极舒服。弦月爬上了湛蓝的天幕,山野吹来的风,带来水稻、黄豆、玉米等庄稼的味道,沁入肺腑。
故乡是有味道的,故乡是有声音的,故乡把最动人的面容用了一层薄雾似的纱蒙着,脉脉深情地等待昔日的“小伙伴”们在心里、在梦中将它轻轻挑去,把她一点一点地想起。“没有人从故乡来。”其实,她是在等着你去。
又逢梨花烂漫时
文/马卫巍
畅游在满眼梨花的世界里,让人感受到的是一种飘逸的享受,仿佛自己也化作一朵梨花,在春天里竞相开放,在微风中展露身姿。它们伴随着初春细雨,合着烟雾霏霏,绝似含烟之柳带风而斜,田园滋润,草木蒙茸,给大地带来了一片生机。
岑参在《送武判官》里写道:“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这是说雪花就像梨花一样被春风一吹就会竞相开放,而雪花不经意间就会笼罩万物。虽然咏雪,却是说梨花的洁白无暇以及开放时那种壮观的场面。正因为这首诗,大漠风雪与遍地苍茫成了许多人的心之所在,不管身在何处,一份淡淡地爱意总放在如雪一般莹洁的梨花身上。不过,梨花在古人眼中却没有重视起来,传世的诗词歌赋也极少。他们认为梨花靓艳寒香,洁白如雪,惟其过洁,也最容易受污。梨花飘落尘埃之时,常使人有西子蒙尘的联想。元好问有《梨花》一诗,十分形象的刻画出了梨花的品格:梨花如静女,寂寞出春暮;春工惜天真,玉颊洗风露;素月淡相应,肃然见风度;恨无尘外人,为续雪香句;孤芳忌太洁,莫遣凡卉妬。
曹雪芹在《红楼梦》中,着重刻画了妙玉这个人物,把她比作梨花,因为她最大的特点就是爱洁成癖,自命清高。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在栊翠庵喝了一口茶,妙玉嫌脏,便把一只成窑五彩小盖盅扔掉了,甚至连宝玉、黛玉都要遭她奚落,被斥为“俗人”,可见其放诞怪癖,目中无人,不近情理。第五回中的一首梨花判词也说明妙玉最终会像梨花一样,飘落尘埃,身染浊泥。
古人所写的梨花,未免带有片面之词。梨花洁白如玉,不争春光,却在无声中展露着春天的消息。当梨花盛开时,就好像顶着一团团雪花似的,让人心旷神怡。诗人丘为有《左掖梨花》一诗,其中写道:“冷艳全欺雪,余香乍入衣”。读此句能够让人的口颊中一片清凉!白色的花本来就有一种出世的风仪,纤尘不染,再带了缥缈的仙香,就更如仙女寻春,增添一分天然的风流。吹向玉阶的旧解是不喜欢的,实在是对梨花的一种亵渎,满树的银装,又何须借春风之手,飘落御阶呢?人世间,雪中思花给人一种春的温暖,月下的梨花则有静夜的安宁。“梨花院落溶溶月”,梨花入月,月光化水,是流不尽的温柔。惜乎故人远去,芳踪杳迢,这可是洗不脱的相思。梨花带雨悲而不伤,却写出人间的极致,一滴滴,一点点的,不需风吹,自然引出心湖里的那一圈圈又是怜又是念的痴情。“春游浩荡,是年年、寒食梨花时节。”这份心情只有梨花能够引出来,因为它带有古朴的纯净。相比之下,其他形状相似姊妹花就不尽相同了。桃花色泽繁复,纯者如胭脂,有份逼人的浓艳,飞花落水飘零之际更有一种伤春的心痛,少了份晶莹;梅花风姿高雅,尤其山中白梅,清风明月中,条条枝影戏于涧边,丝丝幽香浮于水上,天然的笑傲好似寻春的仙人,可是千百年来却把文人们整得多少有些怪癖,把梅当妻,以鹤为子,失于清寒,这份美酸有点让人望而生畏;和梨花做伴的还有苹果花,但是,英国有一句很美的谚语:莫忧愁,莫悲伤,一切都会过去,就像轻烟飘过的白色苹果花。这句话品味还行,细想起来,苹果花大有一瞬即逝之意,况且苹果花本身很小,也不怎么水灵,实难称得一个美字。于是,就像陆放翁所说:“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只有梨花才是我们向往的对象。
古诗中说道:“唐寝汉陵无麦饭,山蹊野径有梨花”。原来仙人也会和山中的鬼魅唠几许家常。这些鬼魅们,在子孙的供养下,食了清明时节的麦饭,靠了俊秀挺拔的古松,看那白衣胜雪的梨花仙子款款飘过,闻其留下的一缕清香,便喝醉了一般,沉沉睡去。而梨花呢,反正山中无历日,寒尽不知眠,依旧开花结果,自生自灭。梨树一年一年的老,梨花却一年一年的新,向时间昭示着顽强的生命力。
在我们家乡,花以鸭梨为荣,鸭梨以花传名。传说乾隆体察民情,行至阳信境内,略受风寒,咳嗽不止,有人献上黄澄澄的梨儿,乾隆吃后顿觉神清气爽,身体上的不适也好了。皇帝见这种梨皮薄肉嫩,清香酥脆,恰然爽口,果子呈倒卵形,近果处突起,形似鸭头,便将此梨命名为鸭梨。中医药典《本草从新》中说,鸭梨“性甘寒微酸”,具有“清心润肺,利小大肠,止咳消痰,清喉降火,除烦解渴,润燥消风,醒酒解毒”之功效,由此可见我们阳信鸭梨的基本特点。而阳春之时,杏花刚谢,桃花也尚未褪尽粉红,紧接着万亩梨花就开了。梨花一放,竟是满树洁白,白得眩目,白得实在容不下其它颜色,正是“风飘香未改,雪压枝自重。”
春风和畅,万物峥嵘,梨花也在蜂蝶飘舞中竞相绽放着,在柔和的阳光下显得晶莹透彻,无可挑剔,我轻轻的走着、看着,不敢蹭落一朵。
又是一年梨花似雪
文/管淑平
一场淅淅沥沥的小雨过后,空气中多了几分清爽的味道,还隐隐约约飘散着一股股清甜的梨花香呢!
梨花,是春天的点缀。它以其清丽的姿容,悠远的香气不知不觉俘获了不少人的芳心。每每春天,它们宛如报春的使者,恰逢其时地到来,恰逢其时地开放,恰到好处地给人眼前一亮。
想来,在梨花的脾性当中,还应该隐隐带着一分急促感的。难道不是吗?你瞧呀,前两天它们还是一个个小花骨朵儿,星星点点地挂在枝头,微风中轻轻摇曳,还带着几分娇羞。也许是风的热情,也许是雨的温柔,它小小的心里也露出了灿烂,轻轻开放。仿佛只一夜的功夫,梨花就白了,一朵花开,一树花开,最后漫山遍野的梨花都毫不矜持地露出笑脸来。
那一朵朵梨花儿,像昨夜的月华,久久地印在了我心上,雪白雪白的,仿佛是刚刚在牛乳中洗濯过的一样。小小的个头儿,十分惹人喜爱,一朵挨着一朵,一簇接着一簇,就像冬天里调皮的孩童搓的小雪球,一不小心扔在树上掉不下来了。那柔嫩的花朵上,还附着一颗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儿,风吹了几吹,一颗水珠憨憨地从一朵花瓣滑向了另外一朵花瓣儿,然后翻了个身,便悠悠地落在地上,最后悄无声息地融入泥土,给人一抹耐人寻味之感。倘若,你再仔细一点,你定会听到水珠与花儿的耳语,与土地的对话。
我只是在树下静静地伫立着,没有凑近的企图,没有疏远的想法,也没有打算伸手去采摘一朵花儿,然而那些先于我而来的小蜜蜂小蝴蝶们却早已经在花朵间勤恳地忙碌了。小蝴蝶的小翅膀忽闪忽闪着,跃动出属于一个春天的明媚,小蜜蜂“嗡嗡”地歌唱着,唱出春天里的欢快。它们的欢快,也许它们心里并不清楚,但作为不在局中的我是知道的。因为,只要有那一树树嫣然的梨花的存在,便有了无数的美好。那些小美好,在小飞虫们的心里,也在我小小的心底。
在一朵盛开的梨花瓣儿中,总能找寻到一种似曾相识,也许是前世所留下的往事,也许是今生的一个不经意的回眸,梨花的形象就已然落在了心上,然后不愿意离去。梨花不语,静静地开着,化作了春日中百花园里的一朵朵儿。
又是一年梨花似雪,我愿在这草长莺飞的春天里,做一个闲闲的看花人。
乡村的树
文/杨树
本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树,木材涨价潮中,渐渐占据了乡村的空地。
二月种下,三月发芽,到了四月,一片片手掌似的叶子便在风中哗哗鼓掌,乡村的脸上就有了一些生动的笑意。
不讲土地的膏腴与贫瘠,不求主人的关爱与呵护,只要有一水土,一棵树苗就会努力撑起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向上,向上,牵手阳光是杨树不变的追求。
空地绿了,道路的两边也绿了,就连曾经荒芜的山坡沟谷,也擎起了生命的宣言。
杨树是乡村树木中的庶民,给一点点阳光雨露,他们就会不遗余力地把绿色的生机,点缀在乡村的角角落落!
桐树
堪称乡村树木中的老资格,人类栽种的历史,不知要追溯到何朝何代。
有桐树的地方,才生长浓浓的乡情,在乡下,桐树一直备受推崇。
人活一世,几十个春秋冬夏,栽下一棵桐树,就是栽下了生活的保障。活着的时候,吃苦受累认了忍了,可生命逝去时岂可太寒碜?一副厚厚实实的桐木棺材,曾是一辈辈乡村人最质朴的追求,桐树与乡村人的生命有着太多的联系!
绽新花,爆新叶,初夏的乡村大地上,那一片片紫红色的桐花像一片片云霞,永远是乡村最美丽的风景。
槐树
满身长刺的树,却是乡村人温暖的回忆,乡间,一棵棵老槐树彰显着老家的气息。
春天,一嘟噜一嘟噜槐花,发散着清甜的香味,引诱着馋嘴的乡下孩子们。槐花一树树开放,注定是乡村永恒的温馨景观。
夏夜,萤舞蛙鸣时,大槐树下,又是乡亲们聚集纳凉的好去处,谈天说地话桑麻,还有那些古老的美丽故事,喂养着乡村孩子们质朴而多彩的童年。
乡村的游子,不论走到多远的地方,都不会忘记那一棵棵伫立乡村的槐树,毕竟,大槐树底下才有家园的味道!
柳树
最常入诗的一种树木,在乡村的溪边塘畔随风曼妙摇摆,柳丝依依,引发了多少文人墨客无限的遐思。
无心插柳柳成荫,谚语中的柳树,顽强着生命,把根深深扎入泥土,在早春的暖风中,悄然炸绽了一枝枝娇嫩的柳芽,柳映碧塘该是小村入画的一景吧!
一树树柔柳波动着,让乡村多了几分灵动与灵秀。
柳是乡村飘逸的隐者,庄户人家的庭院里难觅它的踪影,只在村口的溪塘边,默默吐露可餐的秀色。柳的品性就像质朴的乡村人,与世无争,在恬淡的岁月里,静静享受那份生活的馈赠。
石榴树
一半翠绿一半火红,五月的乡村,庄户人的庭院里,一树树石榴在渐热的风中张扬着生命的风采
如今的乡村里,已鲜见年轻的男女,打工的大潮渐渐让村庄空荡起来,唯有这灿灿榴花,固执地守着这一方水土,在老人浑浊的目光中兀自寂寞地开放。
夏风夏雨,夏阳夏月,青青的石榴果会长大,寂寥的村庄也终会迎来收获的喜悦。
八月,醇厚的秋风吹过,月儿快圆了,石榴们也像挂着的红灯笼,村口,佝偻腰身的老人们瞩望着远方喃喃自语:石榴熟了,外出的孩子们该回家了。
梨树
常常立在人家的庭院里,趁满院春光竞相吐露纯洁。梨树是使者,为农家带来美好的祈愿。
风在庭院里漫游,蜂在梨花间飞舞,季节的长卷中,梨树伸出素手,在农家小院里,一笔笔点染着浓浓的春意。
梨花下品茶,茶里多了一份清芬,梨花下交谈,话里添了几分趣味。
劳作归来的农人,坐在梨花庭院里怡然自得,我这个远道而来的歌者,跨进庭院那一刻,就觉得诗情已化作蝴蝶,在满树梨花间翩翩赴翩翩。
梨花又开放
文/杨超
春日的天坪山,梨花白茫茫一片,我虽几年前就来过,但再次欣赏时,依然倍感震撼。天坪山在巴南区二圣镇,这里的梨花,随着春风轻盈飘舞,每一朵都饱含深情。
当花遇上诗词,每一朵都是春天。梨花,有人喜欢全景式地看,有人喜欢站高处俯瞰,有人喜欢躺地上仰视,而我,喜欢“特写式”地观看,总觉得这样才不是敷衍,才有仪式感亲近感,才能看到梨花拥抱春天。年轻的梨树,早已按捺不住对春的渴望,梨花尽情绽放。我漫步梨花园,驻足在一棵老梨树下。老梨树沉睡着,他似乎不知道春天已经来临,就像一个垂暮老人,在轮椅上闭着眼睛晒太阳,并不奢望他如孩童一般欢笑。这棵老梨树,经历着风雨的撕扯,风华殆尽,碎了一地芳华;这棵老梨树,承受着路人的喧嚣,蓦然回首,依然是百年孤独。这棵老梨树,树皮还有一点生机,看得出它有长新绿的冲动;树枝如老人干瘦的手指,高高地伸向天空;枝上有零星的小花,像手指戴上的戒指;树下绿草簇拥,昭示着生命的顽强,是的,在这浩渺宇宙中,每一个生命都微不足道,但每一个生命都值得尊重,我期待枯木逢春,老树发新芽,满树梨花开,一切都欣欣然。
当花遇上诗词,每一朵都是乡愁。李白在《宣城见杜鹃花》诗中写道:“蜀国曾闻子规鸟,宣城还见杜鹃花。一叫一回肠一断,三春三月忆三巴。”初读此诗,有些断章取义,总认为李白有远见,居然早就知道“三巴”一说,是“巴心巴肠巴南人”,还是“巴人巴艺巴山村”?其实,都不是。我只是作为巴南人,一个曾在二圣镇挂职三个月的有心人,自然钟情于这天坪山和巴山村的一草一木。李白此诗的末句用“三春三月”点名时令,“忆三巴”三字,则突显了思乡的主题,把杜鹃花开、子规悲啼和诗人的断肠之痛融为一体,以一片苍茫无涯的愁思,将全诗笼罩了起来。二圣天坪山的杜鹃花并不多,只是万亩梨花中的“一点红”,杜鹃花被梨花笼罩着。李白的诗同样笼罩着一个异乡人,与我一同看梨花的李姐,有些沉默寡言。李姐来渝工作几年很少还乡,她想知道,老家的梨花是否也如天坪山的梨花肆意绽放?是否也会游人如织,争相留下快乐的身影?只是这些年,她已习惯把他乡当故乡。
当花遇上诗词,每一朵都是思念。惊叹于眼前成千上万亩梨花的同时,睹物思人,我忆起一位英年早逝的朋友:“桃花如雨,李花如雨,梨花如雨,你的生命正在三月的阳光里绽放,忽然,飘零如雨。又在天坪山,那排盛开的梨树前,欢声笑语,如同三年之前在耳畔响起,是妻子在呼你,是儿子在唤你,是朋友在喊你,你清脆地按响快门,然后转身,定格了一脸惬意。你把阳光、春风和二圣的梨花,留在了我们的记忆,你把无尽的思念,留在了每一个花期。”这首《花期》,正可以表达我的此情此景。春到巴南,遇见花开遇见你。再次到天坪山梨园,又见千树万树梨花开,我遇见了你,遇见了故人,感谢梨花,让我有了复习情感的机会。清明节将至,就让飘飞的梨花带去对友人的一份祭奠和思念吧。“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花满城。惆怅东栏一株雪,人生看得几清明。”苏轼这首《东栏梨花》,更增加了几多惆怅,几多悲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原本花没有错,但一旦赋予了情感,花飞花落,就成了人们感目伤怀的诱因。
我愿意看到欢笑的同时,还能看到乡愁与思念,因为这样的春天,这样的遇见,会更深情、更完美。
梨乡“雪雨”笑春风
文/袁晓燕
“梨花风起正清明,游子寻春半出城。”古时候,每逢梨花盛开时节,人们喜欢在花荫下把盏欢聚,雅称“洗妆”。我不想效仿古人的文雅风俗,却经受不住州门司镇梨花的诱惑,于是在草木葳蕤的三月,挽一袭和风,欣欣然驱车前往。
远远地飘来缕缕淡淡的花香,隐约还有蜜蜂的嗡嗡声。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岑参的诗描绘的是雪,却更像是写眼前的景。“南国梨乡”州门司镇六千多亩梨树在这个季节相约着一同盛放,花仙子妙手天成,把群山环抱的乡村装扮成了浪漫的“雪”海。雪白的梨花曼舞虬枝,缀在山岗,铺插于农田,芬芳着农家的前庭后院。“雪作肌肤玉作容,不将妖艳嫁东风。”走进这片花海,呼吸着春天的气息,感受着三月的浪漫,心底的某一处跟这里的花儿一样变得缠绵柔软。
放眼望去,那一树一树的梨花洁白无暇,不妖不俗,开得悄无声息,却又热热闹闹,真有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气势。一只翠绿的鸟抓住高处的树枝,婉转地呼唤它的同伴,不小心把花瓣抖落一地。梨花雨下得猝不及防,有的落在我的发间,有的如缺乏方向感的羽毛,故意兜着圈画着弧线落进脖子,柔柔地与我肌肤相亲,心中便有了一种润润的感觉。
在一片老梨树基地,我们与一群摄影爱好者不期而遇。这片老梨树经过修剪嫁接,不仅改良了品种,焕发了蓬勃生机,而且树型像极了有韵致的女子,每一株都称得上是盆景,姿态幽雅、曼妙,惹得摄影发烧友的“长枪短炮”执着地扫个不停。前来赏花的人不论男女,不分老幼,几乎人人免不了爱美的俗套,纷纷掏出手机、相机,不断变换姿势,把自己和这个季节的花事收藏进记忆。
花海深处传来鸡鸣犬吠。循声转过一个山坡,一只骄傲的公鸡立在低矮的土墙头,伸长脖子守望着它的领地。一只母鸡带着一群小鸡“咯咯咯咯”“叽叽叽叽”在花间奔跑、啄食。梨花丛中一位农家大嫂正在施肥,一束春日暖阳斜照在她脸上,那张仿佛腾着细细热气的脸白里透着红。不甘寂寞的狗儿在周围打趣逗乐,不时在鸡们面前撒两把蹄子,一时间鸡飞狗跳,原本安宁的梨园出现一番短暂的“骚乱”。
与农家大嫂搭讪,得知这里的梨个大肉嫩,津甜松脆,具有清火化痰之功效。大嫂抬眼看花,眼睛里的花都在笑。“这样的花势蛮带爱相呢,今年保准又是一个丰收年。”她热情相邀,请我们盛夏的时候再来尝梨。“‘三月枇杷四月李,五月杨梅糯蜜蜜,六月削梨大簸箕’,到那个时候,拳头大的梨子挂满枝头,比现在更好看呢!”
跟着就有了一份憧憬,也许我真的会应这个约,在阳光灼灼的夏日再涉足这片田间地头。听着锄头撞击土地的声音以及蜂鸟鸡犬的协奏,我悠闲地徜徉于梨林中,让自己恣意地湮没于花海,脑子里一幅画渐次铺陈开来:炎炎酷暑,搬一张小凳坐在果满枝头的农家小院,两手捧一个梨,“咔嚓”咬上一口,嘴角、手背顺势流淌着甜甜的汁液,这滋味要多美有多美!
十万春花如梦里
文/苦茶
三月中旬到四月,这一段时光,真是美得叫人发慌。我都不忍心,把日子如旧往下过。往常午饭后,习惯动作是栽到床上,大睡一觉。可是,如今不一样,这么好的阳光,这么好的时节,这么好的点点绿,叫我如何舍得下?
我端杯茶,在它们跟前发呆。院子本不大,从这个圃子的花前,呆到那个圃子的韭菜边,再到南端葡萄架。仰着脖子细瞅,有没有芽孢,在我不注意的时候拱出来呢。
骑车走在路上,不紧不慢四处看。这个开花的季节,拱绿的季节,使我不敢小看任何一片土地,哪怕它堆了瓦砾和垃圾!色彩点点洇出,土地无比高贵。一树一树的花朵,用姹紫嫣红这个词,显得多么陈旧和俗气,它们的色彩比任何语言都灵动丰富,跟土地一样高贵。
迎春开了,玉兰开了,杏花开了,桃花开了。红碧桃,紫碧桃,连梧桐,也紧追慢赶一路小跑,挤在花堆里,笑盈盈地把自己给开了。这个春天,我没有专门跑去看花,但是,我在院子里,在路边,在晚间蓝天公园快走的时候,都不闲着,天天看花。我在心里暗数一下,到今天,我看到的已经有12种了。
我在路上看,看完这一树,下一树又迎上来了。树跟树不同,花跟花也不一样的色。就是一样的花树,你有你的姿势,我有我的仪态,就像一个人的魅力,各人的就是各人的,你尽力掩饰它也在,你想抢也抢不走。
想开红的,就一树嫣红,红得掉火星;想开白的,就一树洁白,白得覆了雪;想开黄的,就一树绒黄,有温度的毛绒绒的黄。色似金子,可是比金子温暖,所以,你要形容成金黄,我坚决不同意。
那天外出,在路边彳亍等车来,左右寻花,路边绿化带林子里闪出一片幽紫,我猜是苜蓿吧,一群细胳膊细腿儿的小姑娘,个个撑一把紫色小伞,摇曳在新生的柳荫里!那一抹紫,好似藏在心底里最疼的那束弦儿!看看也疼,不看也疼。望望没有车来,我跳过去,采了一朵,闻闻有香!同在路旁候车的一个半大小伙子,竟也疾疾摘了一朵。看来,花对人的感召,是不分性别的。
我斜睨他一下,在心里质问,她们——这些紫色花,那种深沉与安静,绚丽与喧哗,你能感受得到吗。只在心里问了一句,就当是替花问了。
这个季节,我的心情,太矛盾了,盼花开;又怕花开,主要是它们一开,就面临着萎谢、颓败。盼的时候,是欢喜的,等开全了,又惴惴的。担心也是白担心,时间一到,花朵毅然辞枝,不认我的挽留。所以这个时刻,我恨不能生出千手千眼来,一一看它们入心,揽它们入怀;可是我又不敢细看,好像多看一眼,花朵就要落去一瓣,美丽就要早走一分。这样,我的矛盾心情,就又添了一层。
然而,也就这般欣欣的、惴惴的,风一程雪一程,花又一程。
今天,有个mm告诉我,山里梨花开了,白色波浪汹涌滔天啊!我笑了。那是梨花的规模,不是梨花的性格。
梨花风起正清明,风东走西走,梨花却是安静的。今年这个春天情节干净,没枝没蔓,春雨,春风,打苞,发芽,花朵次第开放,清明未到,梨花也推开了瓷器似的凝重花瓣,为春天斟上一杯安心茶。
树下的春草,刚刚显影,在枯叶下面偷偷走,还不忘抬头看梨花。梨花像月光,也像古琴,为它们安神。因为梨花本身就是安静的呀,它的气场,是仪态淡然的曲水流觞。你不要告诉我,它的白,是无味的,我不爱听。我的梨花,是从童年的山坳里起身,一路寻来,才找到我的。童年有多无邪,梨花就多么无暇,山川还没绿,又如何?野花还没闹,又如何?山上的梨花,比所有的草木,都更像远望。
我不容许你把我的童年,给格式化了;不容许你把梨花,给添加上多余的色彩,它的动人之处,就是润;这就好像我的日子,没有花红柳绿的享受,按摩啦,美容啦,但是,一些内在的清香,迷惑着我,我为此感到过瘾,沉迷。
回家给娘烧纸的路上,经过了几片油菜花,为了赶车,没有细看,匆匆一瞥,就算把油菜花也看过了。在我的生活范畴里,杏花、梨花、油菜花,是最亲近的花,像姊妹。
所以,即便是匆匆一瞥,我也马上被一种情绪湮没,同她们相比,我感到自己的冷漠和笨拙,我是缺一点它们绽放的激情了。它们的黄,是一种奔放的舞蹈。燃烧,旋转。黄裙子,掠过心尖的云;你差一点就能听到单簧管、双簧管的辉煌音质了。
油菜花,其实就像我们这些小民,它的绽放,是一段出彩情节,之后,结籽榨油,慢慢洇进烟火,我吃过菜籽油炸的油条,一种清新的田野滋味。我柴米油盐的日子,跟它一样凡俗,我就是缺她绽放的激情。
油菜花地,最忙的是蜜蜂。它们一头扎进油菜花,屁股向上,扫花不止,好似,一朵花,是它最好的宫殿,一期一会,来了,就要专注于此,做一个勤劳的王。
别看了。走了走了,再看到花朵,当是关门闭户,结籽成荫了。
我想起南山上我那零碎的二分田,在这样的季节,可否容我一刻半刻闲,到地头来,撒花点豆。
来来来。十指纤纤,来剥豆,来耕,来撒,来播,来亲手种一分红豆、绿豆和芸豆。等春花败了,看豆花,豆花谢了,收豆子。秋冬至,大雪来。红豆煮粥,恍若春花艳……
做日子有花、心里有花的人,春风辞去,雪满地,花香竟犹在。
梨花盛开的地方
文/冯昆梅
有人说:“80后一代暮气沉沉精神早衰……”此论是否妥当,且不管它。但对我,却有那么一种伤感的味道。“生活像一把无情刻刀,改变了我们模样,未曾绽放就要枯萎想……”筷子兄弟的《老男孩》唱出了80后的感伤、压力和无奈。作为80后的一份子我也强烈感受到来自各方的压力,很有些暮色苍苍模样。
“听说乌当有个叫洛坝村的地方梨花开了很好看,周末一起去吧,放松一下心情,最近我感觉压力好大!”有同学相邀,心意相合。周末,便坐上大巴车,驾着春风远离都市的喧嚣,一起去寻觅那个梨花盛开的地方。
巍峨的高山,崎岖的山路,薄雾缭绕的深山就是梨花的家。汽车载着我们在山路上行驶两个小时之后,来到了乌当百宜乡洛坝村。走下大巴车极目远望,不远处的小山上就像被天使施了法术一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雪堆云涌,银波琼浪,看到此景我那颗感伤的心顿时在美轮美奂的蜇动中幻化成跳动的喜悦。
洛坝村是梨花的家,随处可见零星的梨树,我迫不及待靠近路旁开满小白花的梨树,用手轻轻的托起在阳光下熠熠生辉,简单朴质的小白花,白色的花瓣晶莹剔透,滚动着春天里的甘露,洁白的花瓣中斜插着数根浅黄色花蕊,用手悄悄一弹,小白花轻轻点头,仿佛似林黛玉读《西厢》的娇态。“走了,那边还有一大片呢!”同学的呼唤让我恋恋不舍离开了路旁那颗孤零零的梨花树,我们加快脚步向着梨花园走去。
来到那片开满梨花的园林,就像来到“世外梨源”。那一朵朵洁白亮丽的小白花如红尘之雪在嫩叶的呵护下静静地绽放,玉骨冰肌、素洁、淡雅,千朵万朵压枝低,让人强烈感受到“占断天下白,压尽人间花”的磅礴气势。眼前的小白花,虽不比玫瑰艳丽,没有牡丹的尊贵富荣,没有月季的高雅,更不比郁金香神秘经纶,却一朵朵的俏美纤秀、素洁、淡雅、朴实无华,美而不娇,倩而不俗,沁人心脾。梨园 主人告诉我们,梨花还有一个雅名——玉雨花,出自清代李汝珍的《镜花缘》。《镜花缘》第七十七回中,婉如道:“俺先发发利市,出个‘金星草’。”姜丽楼道:“梨花一名‘玉雨花’。”锦云道:“以‘玉’对‘金’,以‘雨’对‘星’,无一不稳。”这风雅的名字倒是与这小白花颇为匹配。这花,尽管会在一场春雨过后,空留满地的花瓣。但在属于自己的花季,它开得如此皎白夺目,开得如此洒脱飘逸。
继续倘佯在白清如雪的世界,品尝着“冷艳全欺雪,余香乍人衣”的韵味,不禁吟咏出诗人陆游“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盛赞梨花的诗句我突然有一种被净化、被洗礼的感觉。一阵春风拂过,洁白如雪的花瓣在空中飞舞,好似一群灵动在时空中的白蝶。飞进我的梦里,用它洁白如玉的身躯装点着我的青春,用它特有的圣洁净化着我的灵魂。此时我想,如果80后的我们多一点梨花的朴实无华,洒脱飘逸,我们或许就不再是压力重重、老气横秋、暮气沉沉的一代,而是正如梁启超所言的:“如朝阳,如乳虎,如泼兰地酒,如春前 之草,如长江之初发源。”的年青一代。
桃花的美丽,是展现在它自信、火热敢与百花争春、媲美的个性中,梅花的美丽,是展现在它搏击风雪独放严寒的勇气中;我欣赏桃花的个性,钦佩梅花的勇气,然而我更喜欢梨花,喜欢它简简单单的美,喜欢它一尘不染的洁白,喜欢它洒脱飘逸的姿态……
夜晚,回到繁华喧闹的都市,我感觉全身的压力被卸下,一身轻松,心静如水。带着一颗平静的心去品味生活这部鲜活的“电影”,自己似乎多了更多的朴质、幸福、从容和大气,少了悲观、埋怨、淡漠与攀比。
哦,原来在那梨花盛开的地方,是我梦中寻觅了很久很久的家!
梨花落在我的心
文/吕惠仙
梨花像什么?看过最特别的一段话:“梨花像雪,其实苹果花才像雪。雪是厚重的,是透明的。梨花像什么呢?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
梨花的瓣子是月亮做的,我百思不得其解。在梨花盛开的时候,一次又一次来到梨园,一次又一次谛听梨花之语,梨花的确是月亮做的。
梨花高高地立在枝头,一丛丛一簇簇。有的已经完全开放,洁白的花瓣围着紫红粉嫩的花蕊。有的刚刚鼓出花苞,绿茸茸的花萼托着银星点点的花蕾。梨花是那么纯洁,那么娇丽,在春风中婆娑起舞,在阳光下透明如月光。
梨花与桃花、李花迥然不同。“桃之夭夭,灼灼其华”看它粉红色的花瓣在春风中、在蓝天下娇艳明媚、热烈奔放,花树下“人面桃花相映红”给人阳光般的温暖和明艳。李花繁繁密密,花瓣更小,更细碎,缀满枝头,花朵颜色如正午阳光筛下的光斑——稠密、炫目。
梨花呢?俏立在会泽水城梨园迄今几百年历史的梨树枝上,娉婷袅娜在满含皱褶、充满沧桑的枝干上。而它的花瓣洁白、清雅、冷清,带着月亮的诗意与光华。历经几百年的风风雨雨、沧桑巨变依然不改其素心嫣然,如月亮照过古今沧海桑田不改其皎然莹洁。
梨花盛开之时,貌似热热闹闹,蜂飞蝶忙、鸟儿在梨园深处百啭千声、高低错落地鸣叫。梨园里人流如织,一棵棵花树下拍照的、嬉戏的、欢笑的热闹非凡,田间地头、阡陌之上踏青的、赏花的人儿络绎不绝。
可我分明读出它的清冷、卓绝与高傲。它高高地立在枝头,在人们灼热、贪恋的目光下静静地开,在人们的喧闹、赞美声中展开素净的花瓣淡淡地绽放。如月亮般皎然、纯洁,却隔着不可触摸的距离。
阳光下梨花溶溶,美而不娇,倩而不俗,纤尘不染。一阵狂风过后,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轻盈地打着旋儿,幽雅地翻舞着,洒落在地,地上银白点点,如月亮洒下的银辉。
月亮做的花瓣随风舞蹈、悠然蹁跹、诗意朦胧,耳边飘过一首歌“花谢花飞飞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明媚鲜妍能几时” ,落花如雪落在敏感、多愁善感的心里。由花落知悉时光匆匆、韶华易逝,了悟人生如水滴入时光的长河里,如朝露,如蜉游。
伤春、惜春而觉悟生命的无常、短暂,因其短暂,才怕“看他不重而贻虚生之羞”,才更珍惜每个有生之年,珍惜每个暮暮朝朝,珍惜每个一呼一吸之间!
阳光下、微风中,月亮做的梨花落在我的心里……
一缕清风,梨花落晚
文/王一心
一缕清风,梨花落,辞晚春,春去绿肥红瘦,人间几度春秋。
曾经洁白如雪的梨花,在沐浴了尘世的芳泽之后,便落入泥土,枝头绚烂的时日,总归是明媚的一抹忧伤,绽放光华之后,便归隐尘世,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我摘梨花之残花,形销骨陨,前几日的明丽,如今已落满褶皱,萎黄瘦颜。
清风徐来,残花自手中萎然飘去,不知去向,想必是奔向了它该去的地方,抑或是随风如烟飘散,无根无蒂,如陌上尘一样归隐了吧。
美丽而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
人的一生中,多是不尽如人意,而快乐的心境总是随着时日与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也许,人的一生总是苦痛多于快乐的,若不然,诗词歌赋中又何来那么多思念离愁,忧伤苦闷?
梨花在风中片片落下,世人总该瞻仰它的高洁与美丽。梨花落时,不经意间,已是满眼绿色,其间的雪白已不知何时去了何处。
我们的生命也如此一样,走着走着,不小心会丢了自己,失却了那份心情,不再意气风发,不再抬头仰望明媚的天空。
很多时候,我们低着头,在地上寻觅着一切可以维持生命的东西,而生命,就在这日复一日的操劳中失去了往日的风采,生机与活力不再。
一缕清风拂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花香,淡淡的忧伤。
人间几许清风,能让我们挥去心头的不快,让我们重展生命的笑颜。我若携一缕清风,必定为曾经的明丽低首作揖,致以高贵生命的最美的礼赞。
生命幻化而来,又幻化而去,一切尘归尘,土归土,芸芸众生,万物概莫能外,那何不在有限的时日里,展现自己短暂的璀璨,即便隐去了,消遁了,也曾被世间的清风俯首亲吻过,生命的意义大概在于此吧。
梨花落晚,晚春很快就要被初夏的繁华绿意所淹没。
或许人们在夏长的同时会怀念春日的生机勃发,但是,希望总归是希望,我们一路奔波,最终还是要收获生命的感悟,那就是累累硕果的秋。
我在晚春的时日里,瞻仰曾经玉洁高贵的梨花,那是对生命的尊重与感动。
一切都会消失,无论善美,丑恶,而那份曾经留于人世的冰清玉洁,那份对自我生命的尊重,可以经久存在于走过世间的脚步,留存于世人的心。
一缕春风,水波不兴,梨花落晚,羽扇纶巾间,一切烟消云散,而生命从不会停下它游走世间的脚步,历经风霜雨雪,步履弥坚,就如梨花落晚,待到来年更护花……
梨花雪飞唤春晖
文/雪窗脂影
当阳光偏向西边,黄昏成了漂泊的云朵,既定在天际之界放射着晚霞的光彩,这是特定的时刻——黑夜与白天,此年和彼年,在慢慢变化成东方最隆重的节日。
这是尽头也是开始,此刻我站在地平线上频频回顾着冬天的寒冷,虚拟的春天似乎更是虚拟——这种凄冷如霜的世界只是有种生命复苏的暗流,更多的还是冬天的样子,春的脚步已踩在大地,但春的模样像少女在蒙着神秘面纱难以捉摸。
一朵一朵的大花开放在空中,这是春之花吗?白若水梨花,这些漫天飞舞着奇丽的六棱角的用水做的花,是无味无香的形骸,是瞬息万变的灵物,是咏诗颂词的思想。
“春节”泡在水梨花中,红花炮、红灯笼成了水梨花上的点缀,喜庆了雪夜围炉的春节。万家灯火之中,一盘饺子,一桌订餐,一瓶烈酒,让全家在酒桌上千言万语着思念与亲情,觥筹交错着感慨与希望,还有小小的祝酒词在调剂着高潮的气氛。
我在想:过了除夕将不再寒冷吗?过了今冬将不再坎坷吗?过了今年将不再回头吗?新春里我会牵着另一双手,用温暖的阳光把寒凉的空气驱散。然后陪着另一个你走出冬天,春天里的梨花又开了,雪一般地落在脚下,白得纯然,纯得美艳,美得像一场雪。
梨花雪真的下了起来,而我不再寒冷,因为有另一个你在,有春天里的梨花,还有雪一样曼妙的银白。
春来了。虽然梨花雪在唦唦地下,轻轻一碰地花朵成了沾在衣袖的潮湿。虽然我抱着火炉,小小握紧的拳头成了热在心头的悸动。虽然我衣着厚重,层层包裹的肉体成了藏在深冬的呐喊。
春终于来了。我愿意陪你告别过去,为了染白的发丝而惆怅。我愿意陪你奔向明天,为了一场不期而至的约会而欢愉。我愿意陪你聆听花开,为了一朵梨花来从头细说。
春姗姗而来了。静好的岁月轮回着冷暖冬春,我也一岁岁地长大了,一路上有你就是永远的幸福,因为你就是心中的春天,春天里的梨花雪,雪花中的云朵朵。
一抹阳光开放在了西方,在黄昏到来时,我和你一起降落,然后融化成一滴分不开的水珠,融化成一朵在春天里绽放的小花,融化成一片开满梨花雪的苍茫大地……
梨花,梨花
文/孟令波
梨花吟
满树花开,无声无息,一夜的雪纷扬而落。在三月的阳光下,一树高洁的白空灵了季节和雨水。
一场雪事,横跨夏秋,酝酿了整整一个冬季,等待风,等待春晖的音信,只为彰显一种古典的清雅,或者点亮对往事的回忆。
花开花落,短暂而卓异,把香艳留给桃李,独树一帜绝俗的清白,在蜂蝶的软语中,静候阳光,静候流水,静候雪融的温度。
风向无边的空阔四散逸去,在淡烟和飞鸟之间,唯存淡雅的白,让三月静默成一泓凝碧的水。此刻,谁徘徊在水边,在雪的香里惦念黄昏,期待着赴约的北极星或者一弯弦月。
梨花赋
谁在风中起舞,让舞姿曼妙成阳光下的花朵;谁在林间横笛,让笛声灵动成月光下的清溪。三月,洁白的梨花铺展开纯净的美,等你,等我,等芸芸众生领略灿然的隽永。
我是循着花香来的,在连绵起伏的山岭间,梦着,醉着,时而徜徉,时而伫立,时而凝望,时而深嗅……一树树梨花在三月的风中醒来,以清淡的香和莹洁的白候我于彩云冉冉的南方。
花的香。雪的白。梨花以恢弘之势绘出瑞雪缤纷的画卷:天湛蓝,花洁白,山高低,树错落……清风徐来,飞雪凝香。
行走,在盎然的春意里,在缤纷的花瓣中,从清晨到黄昏,从斜阳到月影,带满身落花,带满身清香,流连山林,卸下的是红尘执念,遗忘的是人间烟火。
梨花帖
无名指莫名地轻颤了一下,抬头,一瓣梨花飘坠枝头。
我就在树下,在三月的月明之夜。连着几个夜晚,我都在静静地守护着这一树树无瑕的美。
明月当空。心空如月。花瓣似雪。一枚花瓣飘零,心便疼痛一下。风来,雪片纷纷,心亦如落地的瓷器,眨眼之间,碎瓷纷飞。凝立树下,任疼痛扩散,弥漫,看梨花片片飘零,花瓣落满全身。
时光的脚步能带走的必定会带走,而带不走的注定要留下,交给季节来决断。
我从远方赶来,赴一场真实而又迷幻、短暂而又唯美的约会。花开花落,有些情愫注定要伴我一生,所有外物都颠覆不了那深植髓管的幸福与创痛。
今夜,我就在这里,看花瓣飘飞,看光阴流转,看你在树下羽衣翩翩霓裳带雪。
梨花风起正清明
文/刘希
春花浪漫,花香袭人,莫道君行晚,正是赏花时。
一早起来,妹妹邀我去屋后赏桃花。粉色的桃花簇拥着,正值豆蔻年华的她站在花丛中,巧笑嫣然地让我给她拍照,此情此景,让我想起唐代诗人崔护的诗句:“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多么巧合的意境!只是诗人拥有的,是虽然美好但令人遗憾的回忆,而我,却和妹妹年年相约看桃花,享受安宁。
风起,花落,轻洒。
三株桃树旁边,是一株细而修长的梨树。往年不见开花,在我们忽视的眼里,满树的梨花脆弱得似乎没有力气,就那么轻轻地在空气中飘浮着,像落了一场白色的花瓣雨。让我们不由自主地伸长胳膊,沐浴在白色的花瓣里,享受这淡淡的清香带给心灵的洗涤。
最爱这种纯色的花朵,尤其是白色的,美的无暇,让人不忍触摸。静坐着,花朵似乎开得更多了,也洒得更密了,像个淘气的孩子,要扑进泥土奶奶的怀抱。全然不像桃花,任凭风怎么吹动,她总是依偎在枝头,犹如舍不得娘的孩子。
猛然想起:梨花风起正清明,不知不觉,又到清明了啊!
清明,踏春、爬山、扫墓,是我们游玩的好时节,在青草碧波间行走,看鱼儿跳跃,虾儿奔逃;在山道中漫步,折一条不知名的紫色花朵做成花环,捆成花束;在长眠于地下的亲人墓前,洒一壶好酒,点一炷香,让思念漫延到孩提时代,亲人曾给予我们的百般疼惜,清晰如昨日。
清明,是农民栽种的好时节。有农谚如“清明前后,种瓜种豆”,这时候,是蔬菜、瓜果、树苗成活率最强的时节,田间地头,看着忙碌而喜笑颜开的人们,你就知道,乘着惠农优农的好政策,今年农民又将是一个大丰收。
清明节,我们不止思念亲人,还思念那些在战场上英勇牺牲的无名先烈们,是他们的无私奉献,才让我们拥有了这样一个安静祥和的故土。清明节,我们不止扫墓上坟寄托哀思,更重要的是播下希望的种子,不辜负先烈们的期待和希望,走好每一步,过好每一天。
看花去
文/邓晓燕
都一周了,还是睡不安稳。还不是为上周看花的事。
一提起花,我就有些激动。我视她们为生命,梦中含情的眼睛,擦拭生活不可或缺的窗口。我敢断定,如果我的生命里缺少了花们的精灵,那将是多么的荒芜和胆怯。
我这么痴情于花是有缘由的。请允许我先从梅说起吧。
(一)
当大地被风雪严严地封死,当每一条路、每一个山口喘着粗气,我的梅在哪里?这时,裂着伤口的黑色枝桠在狂风中呻吟着,可它看不见幼小的梅正在它身体里站起。先只有针尖大小的站立,可它拼命的站立是为了迎接更大的风雪。
可以说,世界上所有的山山水水在雪的威逼下投降了,只有梅,星星点点的梅在生命的血液里迎接雪。梅知道,自己每一个花瓣要绽开,自己每一寸幽香要释放,不是一双柔弱的手能够抵达的。梅的生命靠更冷的雪、更冷的冰铸就,冷是它的美,风雪是它的诗句。梅没有后退,没有鄙视自己的悲剧命运。
相反,它在满天的雪花中笑出声来。雪还在下。梅在自己漆黑的家里冷着、痛着、苦苦的等着,它那深刻的苦难、深刻的等待是它爱的全部、爱的必然。真的,梅对雪苦苦的爱,深深地震撼了我。它迎接苦,迎接泪,迎接满天的冰窖,迎接开放后的死亡,这是怎样的爱和怎样的生命?我常常在雪地里双脚麻木、四肢僵硬,可我头上的梅正笑逐颜开了。可是,雪来了就走了,从不留下只言片语给梅,从不为梅的任何一个销魂的眼神停下脚步。梅知道,这就是雪,这就是雪的生命哲学。难道梅的宽容和理解就是她不可更改的宏大宿命?
(二)
我对几千亩望不到边的油菜花也爱得有点心疼。
你想想,当几千亩黄得耀眼的油菜花铺天盖地而来,你能说什么?你能形容什么?你用完了心里的词语,你失去了你的话语权。真的,那种几千亩灿烂的黄,逼尽了生命鼎盛的黄,那种听见千万只蜜蜂嘤嘤叫着疯狂的黄,你能说什么?
当油菜花开到奔放到无法停下来的时候,我总是想到那些踩着刀尖奔向爱情的奇异女子,那种燃烧,那种疯狂,哪怕是下一刻毁灭也心甘情愿的疯狂,你没法阻止他们,他们开放的颤栗。爱是什么?爱情是什么?就是一生疯狂一次?发疯的透支?我不知道。我只是想,爱情如果就是在一个“狂”字,那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是很粗疏的事。
我想起了疯狂的上千亩开放的向日葵,想起了梵高眼前开放的拯救过他艺术和生命的向日葵。
在梵高那些极度孤独、寂寞的日子里,梵高的情感荒芜到了极点。缺钱、缺温暖、缺爱,一个艺术家,这些都足以让他绝望。有一天,他在一个小酒馆里看见了一朵他心仪的向日葵,可爱的模样,性感的腰肢,他大胆的向她表白,可这朵向日葵一点也不理睬他的约会,相反还嘲笑他。就在那一刻,梵高为了证明自己真挚的爱,一秒钟就疯狂地把自己的左耳割了下来。虽然,梵高疼得站不起来,一只手捂住流血的耳朵,一只手捡起地上的哭泣,可这位女子却讪讪离去。为此,梵高痛苦了好几年。这里,我不想讨论梵高画上的向日葵为何饱含了那么多白的黑的红的醉人情愫,饱含那么多人生幸福和灾难,我只想问问世界顶级画家,爱是什么?除了疯狂,除了燃烧,如无边的向日葵?无边的油菜花?我不得而知。只是我每次看见了那一大片一大片开得焦灼的油菜花,我心里就有一种既幸福又悲伤的感觉。
(三)
最让我无语的是蝴蝶花。
当春天一来,我们知道,那些没有花就不能活命的蝴蝶全醒过来了。它们二十四个小时围着山顶的、河边的、田埂的、公园里所有的花亲吻。可蝴蝶仍然不满足,特别是那些长而尖的粉状花蕊,还爬满了蜂蜜、还有无数的小鸟飞来飞去,还有春风春雨。这时的小气的蝴蝶对着花们大声吼道:爱是自私的,我绝对要用死来悍卫我的爱情。蝴蝶说完,一跳就跳进了和它身材相似的花里,一跳就是一生。
你看看,那公园中心,一大片一大片蝴蝶花,哪一朵没有蝴蝶大而黑痴情的眼睛,哪一朵没有蝴蝶起飞着的魂灵,你看两扇镶着金边的绝美翅膀,和千万朵花、春的气息合二为一了。可以说,蝴蝶为了占领春全部的爱,牺牲了自己全部的生命。我想起了那些为得不到的爱殉情的女子,我想起了那些在峨眉山跳悬崖的痴男,还想起了我们学校一对高才生私奔的故事,还想起了我的一个好朋友,和她的丈夫恋爱八年才结婚,可孩子一生下来就分手的事实。
爱是什么?是真的占有,是真的用死来换,像蝴蝶一样;是真的痴狂,绝对的燃烧,像梵高手里的向日葵,我眼里的油菜花;是真的每时每刻的苦等,用泪来换,像我们的梅。我真的一无所知。我只知道,爱是忠诚的鸽,守信的月,是双方呼唤的一瞬和永久。可是,在现实生活中有多少人能守住千年的诺言呢?人的内心深处谁能看得一清二楚呢?人的骨子里到底装满了多少烟花与风月呢,其实连人类自己都不知道。
(四)
所以,我对白得一尘不染的梨花崇拜得五体投地。当三月的手将大把大把的赤橙黄绿播撒在田野、山岗之时,梨花躲在山脚、地坝、井边静静开放。
不张扬,不喧哗,平静地甚至有点严肃地守着自己的青春。梨花在枝头上静静地开放,它六个透明雪白而充满神一样光芒的花瓣写满了安静、从容。它最懂得人类追寻爱的跑道上的潜规则。它知道蝴蝶、杜鹃、梅、油菜花们的疯狂都是属于一箱情愿的痴狂,是毁灭生命的一种极致。而万事万物到了极点就是终点。
梨花像一位哲人,轻盈而清醒的站在枝头上,睁着空灵而默不出声的眼睛看世界。它的六根柔而长的花蕊尖也有六个小黑点,我估计是不是梨花又多出了第六感觉的六个眼睛。
梨花那沉静、自信、玉一样的白;那白之于黑、善之于恶的白;那把大地渲染得又轻盈又厚重,不动声色的白;那瞬间让夜消失,让铁自愧回炉的白;那让鸽飞千里,又悄悄返回枝头的白;那如青莲下的静水,雪山里风骨的白;那可以摘下来放在掌心,轻轻揉碎,放到自己梦里清醒的白;那平和冲淡抛弃尘世灯红酒绿的白;成为东方文化中最具意味深长的白:永久永久地嵌在我的骨髓里,震撼着我的血液。
曾经,我也是一棵燃烧的树。现在每一片叶子的边缘、每一根花蕊的顶部、每一截枝桠的转弯处都还留着燃烧的痕迹。结果怎样呢?那些痴狂而燃烧的日子,那些怎样在蓝天里抒写激情,又怎样迅速地在时光的雷霆里枯萎的事实,深深地烙印在我生命伤感的诗句里。所以,我发过誓,我要靠近梨花的腰,梨花的香,梨花的空灵和禅意。所以,我一周前,急急地约了几个朋友到巴南深处的天平山去看梨花。
那天也真是不巧。一路上虽然大家心情不错,可干干净净的清晨不知雾从哪儿涌出来的。三月二十三日看梨花,没有谁阻止,没有谁提出疑问,我们心安理得地去看,我们兴奋地着急地去看。真的,每一次看梨花,我的灵魂就附在了那里,躯体不知在何处。
可那天的雾越来越大。车在山路上慢慢爬行,浓雾如无数的幽灵不动声色地围过来,司机赶紧把车灯点亮,可刚一睁眼车灯立马就被浓雾吞掉了,车几乎开不走了。返回?一个可怕的念头。仿佛自己给了自己九个响亮的耳光,浓雾的包围跟自己看梨花有多少关系?再说雾中看花不是更有滋味吗?可车真得走不动了,眼前只有一尺的百昼,山上所有的高高矮矮的树都沉到雾海里去了。我们几个朋友在车里真不知所措,如快到手的日思梦想的东西突然被大风卷走。好在司机坚定不移地一寸一寸地前进。
我生命里的梨花,你在哪里?我梦中的哲人,你在哪里?真是天无绝人之路,虽然我们多花了两倍的时间,但不可思议的是我们居然到达了目地地。
该怎么跟自己解释,该怎么跟每一朵梨花解释。如果说真是雾中看花那享尽清福了。我明明三天前跟一位跑旅游的朋友打电话,是他告诉我的,这儿上千亩梨花正开得盛呢。
这时朋友们都把怨气撒在我的身上,你怎么选的时间?怎么选的地点?难道我今天来的计划梨花知道?不可能。天底下哪有不散的宴席,可哪有散这么快的宴席?是我来迟了,还是我昨夜在梦中对梨花颠狂的爱,梨花有意躲匿?反正我告诉你,满山遍野的梨花全谢了。全是满眼苍翠的梨花叶子。它们举着欢迎的小手。反正,此时我不知是该哭还是该大叫。反正我此刻已眼泪花花了。爱是什么?燃烧的快意,疯狂的痴迷,还是从容的深邃?可是,今日的梨花又如何解释。明明在梦中告诉她明天要来的,却原来她全部逃匿,逃匿在那些比食指还小的果实里。这是哪一门哲学,哪一条爱情箴言?我连用相机拍了四十八张还沾着水滴的青嫩小梨子,我要回家去一个一个盘问这些小东西。
可是,突然,我转身的那一瞬,我听见了一个女人大声的尖叫——“快,快,看这儿,这儿有一朵还盛开着的梨花——它可在这儿等我们呢!”
几个女人都尖叫了起来……
我像发了疯似的,奔了过去……
真的,都一周了,我还睡不安稳,就为看梨花的事。
素颜知己雪梨花
文/慕宇轩
我想念故乡的那数株梨花。今年仲春时节,母亲告诉我,家里的梨花又开了,只可惜忙碌学业的我无缘再赏。从电话里得知,今年的梨花开的依然热闹,可惜的是花期却比往年短了些许,这不由得让我的心为之一动,莫不是它也在思念着我,思念得黯然神伤,思念得过早脱去了华裳。仅这一瞬间的功夫,便有袅袅微酸从我的心底升起。
我深沉的爱着故乡的梨花,爱着故乡的一切,覆着蝴蝶瓦的老屋,青石板铺成的小巷,蓊郁葱茏的雪梨树。从呱呱坠地到那一刻起,我看着它们也有十九年的光景了,而梨树也有一颗弱不禁风的幼苗成长为绿意森然的大树,亦如少女般体态婀娜,英姿风袅。
雪梨树环着小院而生,从红砖垒成的花池里蓬勃向上,伸出健美的臂膀,像怀春的少女般探过围墙,将枝条抵在我的屋宇下,只等待着一场春风过后便生动起来了。春姑娘最是温柔的,她吐着温润的气息,踩着蹁跹的舞步,染绿了石板地上的苔藓,吻透了雪梨的枯枝。最先是从枝条的底部泛起一抹淡淡的青颜,而后以烟花乍放之势蔓延到枝尖。从远处探望去,仿佛晚暮阡陌上飘起的寒烟;好似江面上升起的薄薄的水雾;又若前朝山水画匠墨笔点水时晕开的朦胧浅青。
枝条总喜欢款摆着身姿,从缕缕和风里捕捉春予的精华,待到柔软侵透梨枝,绿意染碧河溪之时,一粒粒同苞米般大小的花蕾便你追我赶的俏丽于枝头,皎洁里还印着几分浅浅的青涩的绿。然而最美的不是芽苞,而是雪梨绽放时那一团团如皑雪般纯洁的花瓣。
梨花开得极静,大抵是在夜间扭开了含苞的花蕾。清早起来,照例推开居室的窗,迎面的梨花顿时间将清淡的幽香拂过我的脸面,甜丝丝,软绵绵,足以胜过饮一盏清冽的蜜茶。彼时,天空高远,颜色碧青,晨烟弄巧,暖意微醺,偶尔听到一阵阵雨燕掠过檐宇的飞声,更增添了几分晨间的清闲。
而梨花开的最美的时候也便是清晨了,没有阳光的曝晒,最能将美丽的花容与人独赏。雪白的花冠,鼓鼓的,里面羞藏着的是一撮鹅黄色的花蕊和躲在花苞里偷蜜的蜂。有时候还会邂逅一场春雨,春天的雨断没有夏雨的急骤,没有秋雨的悲凉,它来得轻,来得静,来得温文尔雅,像极了多情的公子潜入梨花的梦,仅一夜的功夫就织出一件闪着荧光的珠衫与它披上。
这时候最适宜泡一碗浓茶,端坐于窗前,或嗅着清芬闭目养神,亦或浅啜香茗,静看头上那一簇超凡的素颜。白,白得仿若从天山上采来的冰雪,一派洗尽铅华的圣洁模样。不争春色,未染纤瑕,只开出清纯的花作为报给春姑娘的礼。
仰望繁花,人的思绪也极易跟着飘远,超脱纷扰的红尘,淡漠了人间烟火,于绿野乡间徜徉,偶遇着挂着青旗的酒铺子,撩帘子进去,叫几碟小菜,独斟一壶煮酒,三五人群彼此都不认识。任凭外面的那些人闹去吧!而我愿宁静的守着这一份安宁,哪怕它独属于我,属于那些阴虚无二快慰的憧憬。
可恨的是那些逼人的暑期,煞风景的将这可人的梨花一股脑的催落,然而它并不会抱怨什么,之时以谦卑的凋零低速最后的凄迷。事实上,连凄迷也是我强加给她的,纵使花落满地,也要舞出生命中最后的神秀。
我喜欢在数起略消的晚上,搬出一把藤椅,躺在梨花树下,摇一柄蒲扇,借几寸苍茫的月色咀嚼这满园的哀婉和凄美。月儿在中天徘徊着,洁白的花簇在晚暮的月华下飘落到我的头上,脚上和身体的每一处。屋里的灯光似乎也知晓别离的感伤,透过窗子,像细碎的鎏金从枝桠的罅隙里流到石板地上,一闪一闪,宛然垂泪女子的双眸。
我伸手去接住零星的残花,双眉凝望,似乎理解她韶华无悔,做出这一季最后的别离。我祈祷时光就此定格在这一刻,没有喧嚣市井,没有酒色财气,就去做画里的多情才子,拂一曲高山流水,吟一首悠悠小诗:
冰清玉骨仙缘魂
洗尽胭脂雨后痕
高洁默默同谁诉
隐隐幽丝辞旧人
春天里的小山村
文/秋诚
告别寒冬腊月,春天在不经意中又悄然降临人间大地,怀着对家乡的一份眷恋之情,我毅然决然回到我久别重逢的小山村,刚刚步入村口,一阵水流声轰然溜进了我的双耳,一瞬间令我怦然心动,多么熟悉多么亲切的声音,如雷灌耳,蓦然勾起我的联翩浮想。
近观调皮的小溪,在兴高采烈中潺潺流淌,清凌凌的水发出哗啦啦的声响,犹如尽情地哼唱,清澈见底的溪水,一会儿与溪边的厘蒜说说悄悄话,一会儿又将映入桃红的妩媚,莉白纯净素雅,迎春的金黄色,还有那柳丝的翠绿挽入溪水的怀抱,一幅宛如山神泼墨的水墨丹青画,闯进我的心灵之窗,此时此刻又跃然我的纸上。
溪流顺着大山蜿蜒曲折的脊梁,翻过低矮的山坡,或绕过清泉碧潭的四周,或侧耳倾听叮咚交响,或仰望悬崖上倾泻的一泓飞瀑,聆听瀑布代言山神心灵深处的吟唱,也许溪水突发奇想,它也要轻吟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的篇章,溪流其乐无穷,悠游自在,路经一大片的毛竹林,赞赏雨后春笋茁壮成长蓬勃向上的力量,同时也在默默赞叹芝麻开花节节高的寓意,小溪在感慨,在期盼小山村人们的生活如雨后春笋,似芝麻开花一年更比一年好,生活水平年年水涨船高吧。小溪慢条斯理地环绕竹林一圈,看来小溪大有意犹未尽的感觉吧。
小溪左转右弯,途经井然有序繁花似锦的小山村,一边观赏,一边感慨着,这里鸟语花香,莺歌燕舞,那边绿树成荫,郁郁葱葱,美景如画妙趣如诗,顿觉山村的美丽风景果然名不虚传。
青山绿水环绕中的山村,空气清新,一阵阵负离子的馨香味道扑鼻而至,身临其境其乐无穷,境春天山顶上温柔的风带着几分凉意,涌向山涧,溪边,泉旁,从山凹凹掠过小山村,扑面而至每一个人的胸怀。春风吹拂一路充满朝气蓬勃的活力,吹来春暖花开姹紫嫣红的光景,捎来充满温馨浪漫的今天,充满希望的明天,灿烂辉煌的每一天。
漫步走进小山岗,一朵朵浅黄色的灯笼花,优雅大方,好似在风中憨笑,也许是在明媚春光下最美的赐福,也是新春最美妙的祝福和良好的祈愿吧,美好的心情让我的步伐显得格外轻松愉快,思维依旧清晰快捷,与乡村的水泥马路平缓而行,一睹星罗棋布的山村独特的风格,逶迤着新农村迷人的缩影,茅草的小屋已巧改制成李杜诗社,巨大的太湖石雕出阴刻的文化广场,大红的楷书好似在给跳着广场舞的人们助威呐喊。
青砖白瓦的老式住房眷恋一幅幅儿时的回眸,姹紫嫣红的琉璃瓦光彩夺目熠熠生辉,单体别墅,联排别墅依山旁水,随处可见,太阳能板一片片一叠叠一排排,井然有序疏朗有致,彰显新能源的广宽天地前途无量,在美丽的山村棱镜出耀眼的光芒。映入明亮着我的瞳神,擦亮开宽着视觉的风景线,在山村的广阔天地中渲染出一款款旖旎风光。
漫步小山岗,环视四周,草木葱茏,绿地如织,一坡坡茶树,蓊郁蓬勃,散发淡淡的清香,沁人肺腑,令人心旷神怡。放眼远眺,一望无际的竹林,在春风中轻柔地摇摆,多像一个个穿着绿衣,轻描翠妆的美少女,站立于山岚中翩翩起舞,仿佛赞美着青山绿水的美丽风景。妩媚绚丽的一串串鲜红硕果,与窈窕炫丽的云霞交相辉映,在家乡小山村的原野,变幻着一抹抹灿若瑶池仙境,美若镜湖风韵的景象,在我的眼中在我的心中激情绽放。
早春二月到阳羡南部山区,一睹百亩景芝梨园的风景,屹立在芙蓉岭最南端,东望铜官叠翠,云雾缭绕,清风雨露,绚丽风光尽收眼底。北挨镜山湖,万顷凝碧,波光粼粼,一碧如洗,宛如银镜折射把梨园照耀得光彩夺目。南眺省林场,山峦层叠,万亩竹海,清新迷人,俊俏的绿美人随风摇曳在龙池山的怀抱,竹影婆娑,清秀迷人,一瞬间令人心旷神怡。流连忘返。徘徊在大自然鬼斧神工雕琢的无限风光里,我的思绪仿佛长上了漫游于青山绿水蓝天白云的想象翅膀,在春天山清水秀的空间翱翔。
山岚叠嶂中宛如瑞雪飞舞,飘散出新春的幸福吉祥,如意安康的景象。老枝新条的梨树,盘根错节,桎梏出梨花树的圈圈年轮,嫩绿的叶衬托着花的优雅和靓丽,淡淡的花香,犹如诉说春和梨花的情怀,述说着梨的清脆酥甜,滋肺止咳的功效同时也滋润着心房,那些道理早就家喻户晓深入人心,梨花好像在美滋滋地诉说她的神韵 ,硕大的梨有充足的阳光雨露,有和煦的春风,娇柔的春雨,充盈的机肥,松软的山土延续着梨的丰收喜悦景象。
蓦然想起苏东坡的梨花诗句,形象生动美不胜收;鸳鸯被里成双夜,一树梨花压海棠。岑参梨花诗句;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脍炙人口优美无比。梨花淡泊柳深情。柳絮飞时花满城。春的气息春的意境,梨花的神情若春风在甜蜜地微笑,荡漾出梨花的洁白无瑕的脸庞,朵朵梨花笑逐颜开,书写着春的浪漫春的温馨,春风敞开了梨花的心扉,春雨点缀着梨花那栩栩如生千姿百态的美丽。
抹唐诗宋词的墨韵,赞梨花的生机灵动,谱写她馥郁馨香中带着春雨的模样,她迎着和煦的春风翩翩起舞,清新之美,洁雅之韵与笑着春风的桃花姑娘映衬着春的姹紫嫣红,温婉中,读梨花的诗意情长,幽梦里慢描梨花的深情厚谊;梨花开,春带雨,梨花落,春入泥,天生丽质不在话下,长恨歌里,千古迷,千古思,霓裳羽衣,彩虹织成红罗裙。轻歌曼舞,奏一曲诉深情,佳期如梦,知音飘飘欲仙,苍穹星河万里迢迢,祈盼中,有情人相思无限,眺望中,望穿秋水,凝思中情意绵绵,款款诗句片片柔情,朵朵梨花那也是思念和遐想,牵挂在海角天涯,梨花情怀开遍山野,有良玉之高贵典雅之美誉,也有莲样的清馨隽美,有玉兰花一般的姿态,美的风景,花的姿色,韵的神妙,为千枝万朵梨花增添了无穷无尽的魅力。
梨花滴雨碎琼瑶,桃红梨白姿妖娆,海棠丝界破红妆,春风春雨荡春潮。千朵万朵梨花芬芳四溢,情谊绵绵,看着梨花姑娘娇艳欲滴的模样久久不肯离去,她朝着我窃窃私语,在春风中浅笑连绵,令懂得大自然美好的人们赞叹不已,在记忆的回廊处镌刻成妙不可言的微笑。
极目远眺,龙池晓云,竹海清新,潜入美好无比的想象空间,立体的画无声的诗,巧妙地点缀出一幅幅枫情万千的盆景,悄然闯入我的眼帘。太湖明珠雕琢的巨大盆景,镌刻出玉色江南胜景,自然天成的风姿令人欣喜若狂。遥望兰山倩影历历在目,画溪花浪,西施阿娜多姿温情脉脉的模样,范蠡智慧的脸庞,若隐若现地倒影在花溪河的粼粼波光中央。两岸十里藤花的芬芳,缩影着江南水乡玉色倾城的清欢。
不知不觉踏进南坝水库的门槛,闯入我眼帘的风景旖旎无暇,宛如斐济国的景色,静美恬然疏朗,碧波茵茵,淡淡如翠,宽广辽远,水天一色,妙趣横生。畅想远离城市的喧闹,分享山村宁静淡泊的氛围,令人心花怒放,一睹清澈见底的深蓝,碧波粼粼的湖水,挽进湛蓝天空韵成彩云舒卷灵动的碧水诗篇,携手霓裳羽舞楚楚动人的情景,一瞬间婉约成词,令人目不暇接眼花缭乱。回绕水库边是一棵棵四季桂,金银丹桂树,静静地耸立着,这里四季飘香,沁入心扉,尤其是每当秋月圆满,香气袭人,扑鼻而至,熏香着人们的心房,多想蜜制一潭潭桂花酒,遥寄月宫,熏香圆满的月轮,迷醉心怀天地之爱的吴刚婵娟,望着桂花树倒影荡漾在南坝水库的胸怀,一时间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让思绪插上飞翔的翅膀,如蜻蜓一样浅飞盘旋到翡翠湖,一饱眼福,我想,航拍的湖,如一颗长方形的蓝宝石,镶嵌在芙蓉村的最南方。东南角,成片的桂花林仿佛散发缕缕清香,轻泄入翡翠湖的碧波中,泛着一缕缕羊脂白,晶莹剔透的湖水洋溢出馥郁芬芳的气息沁人心脾。村最西北角坐拥黄墅水库美不胜收的风景,恍若相依相偎在我记忆的邮箱。最北侧的俊山水库更是以得天独厚的地理环境,蜚声陶都大地,与石罗墩的宜兴茶林场遥相呼应,与最东侧的茫茫竹海一起写意我心中清新迷人的炫烂风光。
东南西北的人文脉络,凝聚成小山村唯美清新的经典,拜托祥云给我珍藏。我情不自禁地请出数码相机,打开相框定格山村最美醉人的风光,分享到炫丽广阔无限的互联网。
我热爱此山此景的万千柔情,热爱这片养我生我的广袤土地,我曾经扎根在这片沃土,在这片土上,在繁花似锦的风采中,亲闻阵阵的茉莉花香,感恩,思乡的情愫,令我思绪万千,赞美尽孝的风尚,颂扬真诚善良美丽的风范,让天下有情人感悟思乡的情怀,感知一树一木一草的亲切,这一切的一切都将珍藏在我心灵圣洁的地方,走遍天涯海角不如我亲爱的家乡,春天中的小山村风光无限,令人充满遐想。
一阵阵“布谷,布谷”声响从山岚深处传递而来,敦促人们把精力投入到春耕生产中,我自言自语地小声说着,?春天所有的种子就要在小山村萌发,丰收的成果丰收的喜悦都将在夏天收获……
一壶春色
文/任随平
万顷春色,只取一壶。
于山野,于村巷,于庭阶之间。
山野春色疏朗,淡远,隐隐逸逸,宜于远观。立于田间地埂,抑或杏林边缘,无论如何,清明之后的春色已然浓郁得化不开了,就像画家新取的那一滴墨,悬在空中,突兀之间落在纸页上,那花,那茎,那枝柯,虽是写意,却是馨香馥郁,远远的,似乎就有香气附了鼻息,丝丝缕缕地逸散在肺腑之间。桃花孱弱,若邻家女子倚门而立,面容间扑了淡粉——— 桃花粉,匀匀称称,白里透红,红里透亮,粉粉嫩嫩,让人心间生出粉嫩水滴的爱意。杏花动人,一绽开就颤颤悠悠,有几分矜持,有几分怜惜,经不起狂风,经不起夜雨,尤其是略略带了倒春寒似的夜雨,一夜醒来,晨光顺着枝柯流泻下来,落到地上,落到地上的还有一层扇动翅膀的杏花瓣,扑扑闪闪,从泥地上挣扎着,让人不忍俯身一瓣一瓣地帮助剥起,丢在风中。
于是,桃杏花开,只取晴日。
只取晴日的晨昏,取三五枝,插于瓶中,立于书屋案几之上。这书屋,便流溢着浓郁的馨香,若是一枚壶,一枚茶香浸淫的壶,那轻轻推开了的窗扇,不就是敞开了的壶嘴么?轻轻盈盈,丝丝缕缕,馨香逸散。落于窗台间的蝴蝶静静地、静静地落着,很久,很久,是醉了么?
若是醉了,那庭阶旁侧这一树粉妆玉砌的梨花呢?
庭院深深深几许,却是锁不住一树梨花芬芳,梨花开,少了小家碧玉般的秀丽,多了大快朵颐的爽朗,一朵,两朵,三朵,合起来便有小孩的拳头大,于是,立于梨树下的孩子轻轻地一攥拳头,便有香气从嫩指间溢出。这是我从台阶上缓步而下看到儿子抬头望花的景致时猜想的,说真的,一大朵梨花落下来,落在头顶上一定是有分量的,让迷醉的心魂惊醒,这又是我猜想的。
梨花绽,大快朵颐,梨花落,亦是叮叮当当,落在空地上,落在暮色里,也落在母亲的发髻间,落在母亲发髻间的梨花,落成了雪,白了母亲头。当母亲缓缓抬头的那一瞬,我看到母亲的眼窝里有梨花盛开,像一汪晶莹的珠泪。八十多岁的母亲喜欢靠在庭院的梨树下想一些事,一些往事,顺便翻卷晾晒往事的开头或是结尾,这样的时候,我便悄然走过去,紧挨着母亲坐下来,拉了母亲的手,望着大朵大朵的梨花在阳光里盛开,或是望着母亲的脸细嗅梨花清香。这样的时刻,我就觉得这个春天是母亲的,是饥馑年月开在母亲头顶的花,疏淡,清香,有悠悠岁月的味道。
后来,一家人来到了小城居住,春临小城,也是花香弥散。只是,这花香顺着水泥森林的罅隙弥散,有些逼仄,有些孱孱弱弱。好在居室的旁侧有一块空地,说是空地,其实是一块废弃的果园,果园可以废弃,但春天不会。每年春来,三五枝桃杏花,一两树梨花,之后跟着几树苹果花,接二连三地开,间或之间,就开过月余时光。父母两人,闲暇里便坐在阳台间望着低处葳蕤的骨朵出神,我知道,他们守住的是又一个春天,就像我,望着阳台上的他们守住一份心安,一份惬意。
此刻,窗外春光乍泄,远山迷丽,花香旖旎,携一支画笔,带三两页画纸,去到山野之间吧,若是不能写意出春色几许,就带一两茎花叶吧,煮一壶茶,一壶春茶。
一壶春色一壶茶。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
文/枫苒
三月是最浪漫的季节吗?是的。为什么呢?你看那漫山的白色,缀满山头,像冬日里晶莹的花,洁白的雪。你看,阵阵柔柔的风轻轻吹过,抖落了一片洁白的花瓣,它们和着那柔柔的风,飘啊飘啊,他们不会觉得疲倦。
三月里有淡淡的梨花香,三月里还有绵绵的细雨。一个寂静的夜晚过去,梨花开在一个清新的早晨,它带雨的模样,娇艳却圣洁的让人想要捧在手心里。微微的细雨,独自徜徉在一片梨花的山里,微微的风,梨花翩翩起舞,花瓣打落停驻的雨滴,雨溅落在地上,我听不见它的声响,如你消失了一样。我看得见它在花瓣上的痕迹,如你还在一样。
三月里,风听到了梨花的低语,他轻轻的走到它的身边,轻轻地抹去它身上的雨滴,如同恋人抹去心爱人的伤痛般轻柔。
三月里,花感受到了风给的温柔,它对它说:“感谢在这不晚时我遇见。”其实。梨花像很多弱者,她们会活的很累,她们会用面具来伪装自己,她们会在人前笑得没心没肺,一个人时哭得撕心裂肺。这样不好。一旦有了真悲伤,没有昔日的那些在乎自己的人,一定不会觉得生活充实,一定会觉得自己永远被落单。即使有时候口头上的否认,也只是她在人前被扯下了面具。她仅有的保护色。有的人总是爱多愁善感,不久便难逃抑郁而终,有的人有大事的时候愿意自扰,不接受他人的帮助,有时候遇到一点小事却喜欢赖着别人,厚着脸皮求帮忙。这样的人,太累。这样的人,活的很辛苦,也活得很防备,如同你一样。
去做那三月的花,沐浴在阳光下,风和雨是前奏。阳光下发光的水珠,剩下的只有耀眼,即使有痕迹,它另一个名字叫刻骨铭心。
三月里,风又吹来,花又起舞,仍旧是风戏花。花和着风,最后花残落,归入土中做花肥。仍记得,花在风中起舞时,撞击着风吹奏出的动人音乐,如同动人的你一样。
因为花朵感谢风的经过,风感谢花为它绽放得极致。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每每想起,梨花在风中残落,你在我心中死去。你曾向我点头,你有美丽的微笑。
那年三月,梨花漫天,风追寻花香,我感谢你曾来过。
我愿你在。
四月梨花芳菲尽
文/胡维卿
四月,梨树情开。庭院之堤的梨树与那漫山遍野的梨树,遥相呼应,就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怒放的梨花,霏霏如雪,素洁淡雅,宛若爱情彰显的风柔。
风和梨园暖,满目玉颜开,漫步树荫中,襟抱梨花白。咀嚼着“冷艳全欺雪,馀香乍人衣”的韵味,这沾衣欲飞的清香,犹如深陷悠悠列国的春秋,咫尺古人们魂牵梦绕的的笔墨。风情别致,尘俗无痕。“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陆游这盛赞梨花独占芳华的诗句,轻轻地告诉凡夫俗子们,撩拨春色的序幕,正是从梨花的盛开渐入佳境的。梨花,尽管会在一场春雨过后,空留满地的花瓣。但在属于自己的花季,开得皎白夺目,洒脱飘逸。
极目远望,一团团一簇簇,雪堆云涌,银波琼浪,奔涌的心会在美轮美奂的蜇动中幻化成无处不在的山水写意。仰头细看,几许欣喜,洁白的花瓣中伸出浅黄色的花蕊,和着暖暖的春风,一股似有似无的清香。许多蜜蜂飞来飞去,嗡嗡地忙碌着,他们是要来穿上花蕊的衣裳了。
舒缓的清心寡欲,自然会把自己定格在落英缤纷、溪水流霞的诗情画意里。绝伦与奇妙,体现这方梨园的瑰丽,一束束一朵朵的花馨,滋润着清灵灵的魂魄,回归无尘与自然的世界。
大诗人元稹的诗辞即便浅怜意哀,孤凤悲吟,但依然写尽了梨花的柔美与脱俗:“雨湿轻尘隔院香,玉人初着白衣裳。”扣人心扉,动人肺腑。绽放在枝头的梨花,摇曳在春风之中,虽不比桃花的玫瑰艳丽,牡丹的华贵富荣,更不比郁金香的神秘经纶,却一朵朵的俏美纤秀。美而不娇,倩而不俗,似玉一般洁白,沁人心脾,倾心向往。“凭居莫厌临风看,占断春光是此花”。春风荡漾,白衣胜雪的凌波仙子,飘飘洒洒的青衫长袖,《霓裳》擅舞,清雅独傲,我行我素,孤芳自怜,一尘不染。远观近瞻,雅到及至,净到及至。向往在蓝天与碧绿的时空里灵动,坚守在冰清玉洁的氛围和气息中,甚至梦想着从春一直开到冬。
嫣然唤我走向那:树摆根情,花入哲思的境界。四月梨花,芳菲殆尽。
白居易在《长恨歌》里吟咏:“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即便是这钟爱的红颜,怎么会与芳菲的梨花两样啊!顷刻间,依然会香消玉损。真切地还原这情与这人,在自然界之中的脆弱,渺小,无奈。诗人巧妙地将梨花融入帝王与爱妃的悲怜情歌之中,一代旷世的君王,也没有能力保护一个弱女子。其命运就如同梨花,凋落成泥了。让后人深感岁月悠悠,花期短暂。遐想空间广阔,或坚定或执着,或还俗或放弃,或长恨或短痛,或盛开或凋谢,或相聚或分离,或取或舍,或生或息……
世间一切美好的事物,莫不如此。来也匆匆,去也匆匆。好在,美好的稀罕物,永驻在心间。期待着下一个花季,那皎洁轻俏的梨花,必将盛开在又一个春天的源头。
梨花开又放
文/百合心雨
梨花开又放。让思念缠绵。
一袭暖香,仿佛是妈妈站在梨花下,一抹温柔的微笑,点燃了一树梨花绽放。
春风来了,天空就辽阔起来,大地就充满丰盈的生命,妈妈走来了,从远方走来,站在村庄的梨花下,碎玉乱琼的花雨,打在她的脸庞上,像春风的微笑,一缕又一缕。
粉淡香清自一家,未容桃李占年华。常思南郑清明路,醉袖迎风雪一杈。
风,摇曳花蕊,为我缔造了一场美丽的思念。一朵朵微笑的梨花,一束束静谧的梨花,多像妈妈坐在树上,把她思念的芬芳一一吐出。
此刻,我多想同每一朵花拥抱,与每一朵花亲吻,与每一朵花交流,这是给我生命的花朵,让我永生永世都不能忘记。
洁白的花雨,画成春天的美神。
纯净而优雅,高贵而明艳。丰盈的花瓣,有如月亮遗失的衣衫,薄如羽翼的笑靥,有如汩汩的喷泉,喷洒春日的芳香。
那袭人的暖袖,温暖我儿时的记忆,犹新的画面,宛若妈妈轻轻的话语,弥漫在心海。
清风袭来,送来了幽长的鸟鸣声,温情的爱,在一朵朵梨花上留下了一串串美好的语句,缓缓深情,细语梨花下。
洁白的梨花下,我白衣水袖,舞一袖决绝之爱,散几缕思念萦绕,缠绵梨花下。
一曲温暖伤怀的记忆,弹拨山高水长的思念,思念的泪水洒满了梨花雨,下一场纷纷扬扬的梨花雪,我依然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