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艰辛文章(精选9篇)
当年艰辛与民共 今日垂老仍如松
文/谢俊美
一直想去弶港农场看望朱万龙先生,因为他不仅是我的姑父,而且还是一位参加过抗日战争和解放战争的离休干部。
七月的一天,骄阳似火。我从上海汽车总站坐车前往弶港农场所在地拦潮坝。车过苏通大桥后进入苏北平原,正是新秧播插收尾之时,四周鱼塘片片,蟹田波平如镜,新禾如绿浪随风翻滚,灰白瓦房、红顶楼宇镶嵌其中,景色十分壮美。行至东台,车转向东行。遥想一百多年前,这里还是海天相接的茫茫滩涂,是张謇先生组织垦牧公司大力开发,奠定了如今的一片繁荣景象。中午12点左右,到达拦潮坝,“一派豪华照眼前,惊讶沧海变桑田”。宽阔的马路、林立的高楼、一排排公寓式的红色小瓦房、古典城堡建筑式样的种子公司,医院、学校、广场等等,让人目不暇接,这哪里是濒海乡村?简直就如梦幻中的海市蜃楼,令人惊叹!
在我的想象中,姑父作为一名离休老干部一定住在其中某座高楼中,房间宽敞明亮,室内陈设典雅不凡。从车站下车,穿过马路和一条深巷,再走过一条200多米长的、用煤渣铺起来的坑坑洼洼的小路,来到两排破旧的平房前,原来这里才是我姑父的住处。它建于20世纪五十年代末,距今已有近七十年了。由于年代久远,墙壁多有剥落,屋瓦红黑相间,因为雨水渗漏而修过多次。房前没有院子,用旧木料搭建的架子是供晒衣被用的,上面吊着正在开花的豆荚和黄瓜,屋后没有围墙,长有一棵松树和几株垂杨。再后面就是大跃进年代开挖的一条通海河和一眼望不到头的玉米地和水稻田。姑父住在第一排平房中的一间,约有四十多平方米,屋顶覆盖着芦苇编织的芦席,屋梁则是树木拼接而成。因为生活的需要,房子被隔成三间,一间作为卧室,一间作为全家人生活吃饭的地方,另一间作为子女的住处,烧饭则在门外搭建的灶间。姑父似乎看出我的想法,连忙从木椅上站起来,对我说:“你不要看它现在这个样子,当年只有拥有农场场长资格的人才能住进来,农场的职工一家老小只能挤在十来个平方米的土坯房子里。我因为是场长,才享有这个待遇,才住这么大这么好的房子,你可不要小看它。改革开放,农场条件改善了,有人主张将它拆掉,改建楼房,我坚决不同意。我说,现在物质条件是好了,但仍有许多职工住房条件差,生活困难,我身为场长,虽已离休,但不能忘记那些当年与我一起参军生死与共的老战友和转业留在农场艰苦创业的老职工。”
姑父出生在盐城市盐都区尚庄镇朱家角村一个贫苦农民家里,兄弟四人,他排行老二。因为家里穷,长兄出家为僧,三兄因患血吸虫病,20多岁就死了。他自幼与弟弟和父母相伴,租了本村地主家五十余亩地耕种,日子过得十分艰难。1938年日军侵占盐城,经常下乡扫荡,抢粮杀人放火。他参加乡里的维持会,和其他乡民一起,实行自保。1941年“皖南事变”后,新四军在盐城重建军部。中共盐城地下党组织在西乡建立新四军区队,他报名参加了区队,当时才14岁。由于吃苦耐劳,手脚勤快,很快当上民兵模范班长,参加区里的减租减息、分田到户的斗争。在区队领导的关怀下,他参加“冬学”,识了不少字,懂得了不少革命道理,并光荣加入中国共产党。1947年,国共和谈破裂,蒋介石发动内战。黄克诚率新四军三师进军东北后,苏北空虚,国民党组织地主还乡团反攻倒算。为了巩固和保卫苏北抗日革命根据地,同年5月,中国人民解放军华东警备旅成立。1949年2月,姑父正式参加中国人民解放军。担任警备第九旅二十七团二营四连文书。在盐城、高邮、兴化一带开展游击战。苏北军区成立后,任军区通讯员。1950年调任第102师306团,先后任排长、连、营教导员,驻防高邮、扬州、泰州、启东、吕泗、崇明等沿江沿海军事要地。1952年,所部改为农业建设第四师,驻防滨海、射阳一带,历任营、连教导员。军事建制撤销后,先后任淮海农场场长等职。“文革”中,姑父遭到“批斗”,姑母谢高英受到惊吓去世。他仍坚守岗位,抚育子女直至长大成人。“文革”结束后,姑父调至弶港农场任场长直至离休,可谓为革命贡献了自己的一生。
早在小学读书时,我就见过姑父。他一身戎装,威武中略带文人气质。1962年我在盐中读书,利用暑假前往淮海农场看望他。他送了我许多书,其中有《把一切献给党》《钢铁是怎样炼成的》《红旗飘飘》《林海雪原》《青春之歌》等等,这些书对我影响很大,特别是《红旗飘飘》中那些红军长征的回忆激励了我的一生。
次日,我离开弶港。行前,姑父伫立在平房前为我送行。我担心他身体吃不消,劝他回屋休息,他就是不肯。直到汽车开动后,他还站在那里目送我。一路上,姑父所住的平房和他的身影始终浮现在眼前,“当年艰辛与民共,今日垂老仍如松”,这就是他一生的写照。他就像屋后的那棵松树,风吹雨打日晒,依然挺拔长青。而他对于自己住房条件的那番话,更是久久在我耳边回响。“人生代代无穷已,江月年年只相似。”近百年来,中国经历了多少苦难,正是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经过多少代人的流血牺牲才有了我们今天的幸福生活。“人事风尘已久远,世程忠信履冰坚。”我们要像姑父那样志存高洁,老而弥坚,不忘参加革命时的初心,不搞特权、不贪图享乐,始终保持革命者的本色,为实现伟大的中国梦而加倍努力。
父辈
文/谢永帅
最近同学的父辈接二连三的走了,他们努力辛苦一辈子,像一棵参天大树撑起了家,为像我们这样年纪的人遮风档雨、披荆斩棘;也为我们的成长费尽心思、呕心沥血。
父辈出身的时代,也是新中国最艰苦的时侯,百业待兴,物资匮乏,而且都是生活在农村小镇,以务农为主,农业十分落后,属于原始耕作,家家都有锄头、铲子、镰刀、扁担、米仓,每样物件上面都流下父辈的鲜血和汗水。
那时每家几乎多子多女,本来是四万万的同胞,结果一不小心就成了世界第一人口大国,虽然人多力量大,但在一个农业大国,人多地少,特别是在南方一带更显突出,这就更增加了父辈们的艰辛,为了养活一大家子,我们的父辈总是绞尽脑汁,寻找出路,如果呆在家守着一亩三分地生活肯定会很难,所以很多父辈出来,开始了走南闯北的艰辛道路,由于那时资本有限,有摆地摊卖眼镜的,有补鞋的,有卖小百货,在南方还好,如果在北方的冬天,那艰辛可想而知。可是我们的父辈总是强忍痛苦和辛酸,默默承受,为我们这代人打下了坚实基础。而那些留在家中的长辈,在贫瘠的土地,利用他们的智慧和勤劳的双手耕耘着每一寸土地,三更而起,日落而息,为了让家人过上体面的生活。
在子女慢慢长大,学有所成,成家立业,有些父辈们又要养育孩子的孩子,还没好好享受生活,他们的身体就渐渐地衰弱下去,甚至得病,这都是他们积劳成疾的结果。
人生很感慨,也很无奈,在这伤心的日子,唯祝愿那些走了的父辈们,在另外的世界能好好享受生活,过着无忧无虑、自由自在、无悲无痛的生活,我们会永远默默地记着你们
背负着生活的艰辛
背负着生活的艰辛,我们走过二十七个年头。过去的生活似乎过得无忧无虑,幼儿园、小学、初中、高中、大学。在应试教育下,我们成为了“新一代”的大学生。而一些中途自谋生路的朋友到现在已经成为有房有车一族。
背负着生活的艰辛,我们面对着这如此高的房价,如此高的消费品,如此快的生活节奏。我们80后生活得水深火热啊。现在网络上流传,结婚看房,上班看车,孩子看穿,家长看待遇,老师看钱,请客看人,做客看小区。这种生活让富人更富,穷人更穷。富二代官二代让我们另眼相看啊。创业?打工?考验?公务员?我们在这样的环境中还能做些什么?
背负着生活的艰辛,让我们面对现实吧!携手共建和谐社会吧!
爱得辛苦,喜欢的艰辛
爱得辛苦,喜欢得艰辛。
为什么我们之间曾经是平行线是,却又有交集,然后又让你我如此的痛苦呢。
我曾很愿意将一切美好统统都收藏在你我都未毕业的那个夏季。那个夏季,那个临近毕业的夏季,依依不舍,却最终离别,因为都很清楚地横亘在我们面前的是什么,是差距,是即使在一起也会看到的分离。
于是在那个车站,你未对我讲出那句话,我也不敢去主动说明什么。
想这就是错过吧,傻傻的念着,也许错过是最美最美的结局。
然而现在我会后悔的,觉得一切没有争取就放弃了很可惜,惋惜。
如今,物是人非,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
矛盾的是我们的感觉还在,却被更多的事实横亘在面前,真的是回不去了,只能是断线的风筝~
这感觉,这痴情,纠缠至此,谁的错,谁又对了?
没有结果~
农村生活
文/胡逸飞
一直以为农村的生活无比快乐,乘着风,享受阳光,没有城市的忙碌喧嚣,心情也畅快许多。暑假的一次务农,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让我真正读懂了艰辛!
那天一大清早,我和弟弟去帮爷爷卖梨。爷爷开着三轮车载着满满一车梨来到一户人家门外,大门里已聚集了好些人,地上的梨堆成了小山。我俩满头大汗地把梨一笼一笼抬到里面,爷爷一个人又去拉梨,让我俩留下来装箱。
装箱首先要用网袋把梨一个个套上,然后再轻轻一层层放到箱子里面,最后打包封好。看起来简单的事,可是我俩却不知如何下手。旁边的一位阿姨看到我们两个城市娃手足无措的样子,便好心教我们技巧,我们这才慢慢融入这繁忙的劳动中。我先把网袋套在自己的左手上,然后拿过一只梨,用右手把网袋从左手背处翻过来,雪白的网袋转眼包裹在淡黄的梨上成了一件羽衣霓裳!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俩的动作也渐渐从生涩变得熟练起来,那些穿着雪白衣服的梨逐渐像小山一样慢慢长高了,我们心里也充满欣喜!
不知不觉接近晌午,太阳炙热的光毫不留情地从院子上空的树梢间隙扫射下来,整个院子仿佛笼罩在一片沸腾的水蒸气中!我们两个汗流浃背,衣服都湿透了,可是手里的活路仍然不断地在增加。尽管有村里人帮忙,可是那些梨好像是有魔法一样,只增不减,似乎在嘲讽我们付出的微不足道!我实在有些懈怠了,真想出去转一会,舒展一下酸疼的腰腿和手臂。一扭头,正好看见爷爷挑了满满一担梨过来,放好笼后又急忙蹲下来套袋。那黝黑的脸上印刻着一条条皱纹,额头上布满细微的汗渍,雪白的网套在他粗糙灵活的双手之间翻飞,好像一只有生命的蝴蝶!旁边的农人们也都专注地劳作着,一张张被岁月侵蚀得棱角分明的脸上带着收获的喜悦。果子丰收了,就是再累心里也是甜的。
忽然记起清明回来,老家梨花遍野,爷爷正乐呵呵地从地里疏花回来;五一放假,爷爷奶奶忙着在地里施肥疏果……一年到头,仿佛从来不曾停歇!我这才干了多少活,施肥打药、疏花疏果、套袋摘梨那么多繁重的活路我都没有参与,那么多的艰辛我都未曾体验,怎么就这么快想要放弃呢?于是,我不禁又把手伸向了那堆梨……
天色渐渐昏暗,近百装满梨的箱子像整装待发的士兵一样整整齐齐排列在院子里,终于可以“收工”了!爷爷带着疲惫的微笑走出大门,回去虽然是空车,却如同满载而归。
我忘不了爷爷脸上那微笑,那里面隐藏了多少辛勤的汗水!这一刻,我终于看懂了农村生活的辛苦,读懂了丰收下付出的艰辛!
割麦子
文/成石
那年,表哥的姑娘要出嫁,我回家乡参加婚礼。婚礼完后我要回太原。表哥说,表弟,过几天就要割麦子了,你想不想见识一下割麦子?我说咋不想哩,早就想割麦子了。
那天,我随表哥全家走进自家的七亩麦地。抬头远望,宽阔的晋中平川黄绿相间,一望无际。黄色的是麦田,金光灿灿,绿色的是高粱玉米,青翠欲滴;热风拂来,麦浪翻滚起伏,好像金色的大海荡漾着丰收的涟漪;而黄绿相间中的秋季作物,也宛如麦海中的绿色岛屿,在风中飒飒作响,似乎为紧张的夏收抚琴弹唱……我不禁为这如诗如画的田园风光陶醉了,谁说农村无景致,如此坦荡美丽的麦收也是一道风景!
麦收有风景更有劳作的艰辛。麦收的人们成散兵状分布在各自的麦田里,个个半躬着身子挥镰收割;银光闪闪,飞刀霍霍,顷刻间人人身后放倒一溜溜金黄色的麦子……受此景感染,我也迫不及待地加入割麦的队列中。表哥认真地教我割麦的要领:先用镰刀拢住要割的麦子,然后左手再握住麦子,锋利的镰刀往回一割,麦子就齐刷刷地割倒了。表哥还特意嘱咐我,不要用劲过猛,小心砍到脚脖上。我割了几把麦子,好学也好割,就对表哥说,割麦子这活儿好干,比起我们厂里的活儿好学多了。表哥撇撇嘴说,看你说得好轻松,试试干吧!
我笨拙地学着割麦。干了一会儿,我不仅速度慢,麦茬高,割倒的麦子也杂乱无序,而且还累得气喘吁吁,汗如雨下。骄阳似火,炙烤得大地如蒸笼一般,而农民正需要这样的天气进行麦收。面对此情此景,再去领会“汗滴禾下土,粒粒皆辛苦”的意蕴,倍感收获的艰辛与不易!
表哥已经割到了地头,又回头帮我收割。他边割边问,累了吧?你们城市人不适应干这活儿。我感慨地说,是我们难以体验收获的艰辛,白面好吃难收啊!
母亲的心愿,渐行渐小
文/蔚新敏
母亲传统,心愿只记挂在孩子身上。
那年我8岁,有亲戚回国,母亲见识了他的富贵荣华,话里话外让我学业有成,留洋镀金,成就自己,光宗耀祖。母亲日夜艰辛劳作以身示范我努力上进。彼时,我秉烛夜读,勤勤恳恳,一为自己,更为母亲。
出国哪儿是想出就出的,听说外面的艰辛母亲又犯了心疼:其实,在身边挺好。
谈男朋友,母亲扒拉算盘珠挑剔家境、房、车、社会关系……然而,谈婚论嫁,准女婿一无所有,母亲安慰我:人好就行。
努力工作,为加班费、为奖金、为升职,功成名就,母亲倍感欣慰。然,过度透支身体,小恙三天两头姗姗而来,母亲病榻前端茶送饭,她劝慰:莫拼,身体重要。
我要二胎,母亲说头胎剖的二胎也躲不过开刀,多受罪。可我坚持生了,母亲喜极而泣:你好就好。
一路走来,我终成凡人一枚,与大器无缘,母亲的心愿渐行渐小,只要我好,无所求,无所怨。母亲伟大。
父亲
文/杜法光
父亲生于民国时期,因家境贫寒,年少辍学。父亲管粮理财,精打细算,公正无私,留下很好的口碑。参加开凿雷州青年运河,父亲任劳任怨,奔波劳碌,不避艰辛,芳名在鹤地水库上传扬。
1997年我读大四,那时65岁的父亲虽然很瘦,但身体还硬朗,早出晚归啥活都干。有感于父亲的辛勤劳作供我读书,我曾在报纸发表《父亲》一文感念父恩。毕业后忙于工作忙于家庭,总以为父亲不会老去,直到去年7月,我才意识到父亲老了!父亲走前三个月,两次进了中心人民医院治疗,最终因心衰而不治。
父亲命运多舛但很坚强。他4岁失父,30岁丧母,童年和少年时代都是在出嫁乡下的姐姐家里打长工度过的,从小就饱尝生活的艰辛。9岁学犁田,11岁犁耙活已驾轻就熟。我始终认为,这个年纪能扛起犁耙的,靠的不是气力,而是不被生活压倒的求生毅力!成年后的父亲更要担负起成家立业的责任和养儿育女的重负。父母一共生育了我们几个兄弟姐妹,不说培养成才,单抚养我们成人已非易事。坚强的父亲就是不被生活所吓倒,一路饱含艰辛和踩着坎坷坚持走了过来。我曾在《父亲》一文中说:“父亲佝偻瘦小的腰,就如同村前弯弯的小桥,我们踩着这桥,从农村走向了城市,走向了远方……”是我们压弯了父亲的腰杆,是我们吸干了母亲的乳汁!
父亲是村里很有威望的人,他为人朴实、厚道和慈善,赢得了邻里的尊重和爱戴。谁家有红白事,父亲总是主动在旁帮手、拿主意,邻里有难也乐意找他。有件事说来奇怪得很。积劳成疾犯有胃病的父亲,2004年消化道大出血,进口止血针也止不了血,医生放弃了治疗,建议我们尽快带回家准备后事。躺在病床上的父亲,已失去了知觉,我们兄弟把老爸带回了家,老爸竟奇迹般一天天地好了起来!父亲这次逢凶化吉,一方面是我们不放弃从医院带回药物继续打针治疗,另一方面可能心态或后期药效作用等其他因素。
父亲节俭通达,重教尚书。父亲以前虽然没有读过什么书,但他却精于算盘,在生产队里负责会计,原本他是有机会到公社里捧“铁饭碗”的,但想到这么多孩子要吃要喝,那丁点儿工资根本不管用,在村里,至少有田地,大米番薯也可以解决我们的肚子问题,不至饿死。就这样,父亲做了一辈子老实巴交的农民。按当时的农村生活条件,我们读书是很难的了,很多与我哥哥姐姐同龄的人都压根儿没上过学校或小学就辍学了,唯独父亲省吃俭用,节衣缩食送我们上学堂,读完中学上大学,硬是把我们一个个培养成材。
长期的生活压力,使父亲变得异常节俭。给他一个苹果,他会切成好几瓣,好几次隔天才舍得吃完;吃鱼,先是啃鱼头鱼尾和鱼骨,留着中间往往是隔天坏掉也舍不得吃。父亲的节俭,是对自己衣食住行的“抠门”,而对亲朋好友和邻里却大方得很,什么人情面礼,父亲都做得很足,我们平时留给他的钱,不是用来修缮老屋、添置家什,就是救济亲朋邻里去了。他走后,我们意外发现他存折里竟然还存着我们平时给他的生活费好几万元。
“劳碌生产暑连寒,节衣缩食年捱年,起早贪黑早与晚,风来雨去没三餐,养儿育女奔波忙,立家创业吃苦胆,千斤重担肩上扛……”
这就是我的父亲!
父亲,您走了,带着一生的劳累走了,您可知道,您走后不久,在中央、省、市精准扶贫政策的惠及下,我们村硬底化村道建好了,村巷硬底化工作也即将启动了,您生活了80多年的村子在您走后仅一年时间就脱胎换骨地变了,秀美乡村的轮廓初现了。多想您能等到这一天,我挽着您的手,在初春的早上迎着朝阳,在午后的黄昏沐着晚霞,走在干净的环村道上,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环视青翠的蔗林,感受新农村的美好!可是您等不到这一天,但愿您灵魂有知、含笑九泉!
感谢艰辛
文/黄意
父亲平时忙自己的理发手艺活,家里的大小事务都靠母亲操持,我是家中的老大,自小就比别的孩子懂事早一点,跟着大人学做家务,读小学三年级时,我已经学会挑水做饭、洗衣带弟妹等活儿了。
1959年时,村里还没有厕所,我父亲很有心思,头一个建了间厕所,但这私人厕所很快成了“公厕”,没几天就积满了粪便。我那时读小学五年级,13岁,父亲为了锻炼我,每个周日上午,都要我把厕所的大粪挑去堆积或晒起来,给农作物做肥料。
有一次,邻居兴南叔正好路过,见我挑着满满一担粪水,便感到吃惊,对着不远处正在给乡亲理发的我父亲大声叫道,“佳叔,你家阿意瘦筋筋的,叫他做这么重活,不怕整伤他呀?”
那边,我的父亲侧过脸笑了笑,满不在乎地回答道:“没事的,做惯就行了,我不想他这么娇气,锤打锤打才好。”
兴南叔仍然用怀疑的眼光瞧瞧我父亲,又用几分钦赏的眼光扫了我一下,连连点头:“噢,有其父必有其子。”
凭着勤学习和勤干活的好习惯,我成了村里那年唯一考上安铺中学的学生。一到周末,我还是回来照常帮着家里干农活,做杂务,下午才带上妈妈准备的寄宿一周的粮菜,步行20多里路,返回学校上课,这样一直坚持到读完中学。
初二第一个学期,11月初,有个周六下午,天气突然转冷。我从学校回到家,一进门,便见父亲半躺在木板床上,一副神情疲乏、呼吸不畅的样子。我知道,一定是父亲的哮喘病老顽疾又发作了。我赶紧上前,问候过父亲,父亲无力地点了点头,好一会呼吸平顺点后才说:“已经三天了,刚才温医生来打过一针,现在好多了。”
父亲从小就患有支气管哮喘病,此病总是反复发作,无法根治,每一两个月发病一次,特别是冬天,发作就更加频繁,看了很多医生,服了多年药,也没能治好。若是病情加重时,会上气不接下气,呼吸紧迫,口唇发绀,需要请医生注射一种氨茶硷针或肾上腺皮质激素针,有时还要肌注西林抗菌素才能控制症状。
从我儿时开始,就目睹着父亲的疾苦和艰辛,病在父亲的身上,痛在我的心上,记在我的脑中。有那么一天,我便生出个念头:日后我要做医生,为父亲治好病,为更多人治好病,做个医术高明的医生,做个有益大众的人。时至今日,我真的实现了一个做医生的愿望,我想其实就与小时的立志分不开。
晚上七点多钟,父亲把我叫到跟前对我说:“爸这次病花光了钱,这星期生活费,你自己来挣,好吗?”
看着父亲憔悴的脸容和一副歉意的眼神,我鼻腔一酸,眼泪就流出来了,我强忍住连忙答应父亲:“好,爸你放心,我做得来的。”
我知道父亲说的由我来挣生活费指的是什么。
那时农村是生产队体制,农民经济收入全部来自集体分配,家庭生活来源仅靠集体分配的一点谷物,家中有点余粮的,可拿到市场上兑现一点现钱来作日常开支,但分配的粮食本来就不充裕,能拿出去换钱的人家很少。
我们那儿是九洲江围田水乡,种的是水稻,煮饭用的是稻秆,烧过的稻秆留下草木灰,可以作肥料用,受山区人欢迎,镇上就一直设有这样的“粪行”买卖市场,村人平时常有交易。那是把稻草灰装满箩筐,尽量要高出筐面上一些,象个大面包盖着一样,然后,还得在顶面浇上一层薄薄的尿液,以防止风吹走,一般一担稻草灰50来斤,卖七角钱,市价好时,能卖到九角或一元左右。
父亲这次让我自己解决生活费,指的就是这个。他了解我的脾性,相信我肯做,所以他才这么要求我。而当时我确实也没多想,为了让父亲放心,我一口就答应下来。
一般情况下,村里那些体壮的成年人,每次可挑两担(叠筐)的稻草灰,我当时身体偏瘦,体质不算很好,家里只让我装一担。从本村到安铺镇约20里路程,途中要乘坐横渡九洲江的渡船,上下船时若不小心,或力气不够,常常会连人带粪掉进河里。所以一般人家,都不大放心让自家的孩子去做这件事。
那天早上五点,天还未亮,我捎上书包,挑起母亲夜里已准备好的两大筐稻草灰,跟随着六七个村人,就起程了。
刚走出村头不久,突然,听到前面的人低声对我说:“阿意,你看,你爸比我们还早!”
我连忙抬头朝前望去,只见不远处的迷蒙中,果然行走着那个我熟悉的身影,父亲手提着与他日夜相伴的理发工具箱,已经走在我们的前头,就快要进入欧家围村了。看得出,父亲的步履很疲乏,在寒风中微微晃动着,这还是在病中的单薄背影,父亲是要带病出门,他是担怕我生活费没着落,对我放心不下啊!看到这里,我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
早上七点左右,我们到了安铺镇粪行市场。摆下担子一会儿,稻草灰就卖出去了,得到八角钱,这星期的生活费也就有着落了。我赶忙把空箩筐托村民挑回村,便抓起书包匆匆往学校赶,待到教室一坐下,上课铃声正好响起。
这是我最高兴和最自豪的一天,也是我半生记忆最深刻的一天,因为我靠自己的劳动,分担了父母亲的操劳,也为自己的学习生活补足了费用,同时也尝到了第一次挣钱的甜头。